“兮愔,你头上为何插着一支笔?”
“哦,玉簪不小心掉了。”
兮愔想起,毓昆刀是被安王拿了,那时自己和太子在假山,不便出来。
他这是要还簪子了?
“如此精致的笔从何处来?”
“随地捡的。”
“哦。”
安王出神地望着凤尾花,不再说话。
兮愔好生奇怪:难道他不想还我了?他要毓昆刀何用?
兮愔也不再说话,打算看安王有何意图。
“兮愔,我曾经有一只小狐狸,它叫望月。”
兮愔记起,刨出泥坑的时,身边有块木牌,写着:吾狐望月
“安王喜爱它吗?”
“十分喜爱,它聪明伶俐,很是通人性,与寻常狐狸不同。我和它同桌而食,同榻而眠,它为我排解了许多烦闷。那时候,你救我失踪,我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它。我心中记挂你,自然也把它看成了你。”
“为何我回来没看到它?”
“它被人虐杀。”
“何人所为?”
“不要知道的好。”
“想过为它报仇吗?”
“我的能力还不够,要顾忌的太多。”
兮愔心中气愤:难道诗语公主还需要你顾忌?
“以前我觉得人生就那样,与世无争也很好。可是从那以后,我竟然渐渐发现,自己的能力太小了,小到连一只小狐狸都护不住。”
“也许不是你护不住,是你计算后发现不值得,这只狐狸不值得你去得罪一个人。”
“也许吧,但是我也会有想奋不顾身的人,即便会和最厉害的人争,我也毫不畏惧。”
“那先把小狐狸的帐算清楚吧。”
“兮愔……”
“安王,我累了,想去歇息了。”
安王见兮愔忽然不开心了,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趁机表明心意,没想到反而惹恼了兮愔。
兮愔一个人坐在床上,觉得浑身发冷,那段望月和安王一起的日子忽然没那么温馨了。
那时的她,在安王眼里,不过是只狐狸而已。
原本以为自己能重生是因为安王乃真心之人,流的眼泪复活了自己。现在看来,那时他的眼泪,不过是悲叹自己权利还不够大。
自己的重生恐怕不是因为安王。
次日已时,兮愔监考中。
她忽然走到一个人面前,说:“交出来!”
初时那人不肯,兮愔准确无误,从发髻中掏出纸条。
不一会儿,已经是第二个被抓住的了。
一众考生都开始老老实实考了,如今的监考老师太厉害,几乎一个细微动作就能被他发觉。
“呵,秦甲医的医徒都是如此投机取巧之人吗?”
一句洪亮的声音传过来。
一名胖男子满脸红光,准备走入考场。
兮愔忙去阻拦:
“此处正在考试,不得入内。”
“哟,好厉害的小生,敢拦我薛甲医。你叫何名?”
兮愔毫不畏惧,抬头直视道:“丙医苏瑾!奉秦甲医之命监考!”
胖子见他搬出太医院首领来,骂骂咧咧走了。
考毕,兮愔去问南星:薛甲医是何人?
南星告诉她,这太医院可不止秦甲医一人为最高等的医者。总共有五位,只有秦远是太医院首领,其余的皆为副职。其中薛贵方薛甲医最觊觎秦远的位置。
本来这次去战场皇上指定的是薛甲医,可是他说自己抱恙在身,无法成行。几位甲医都互相推脱,秦远见难以交代才领着自己的医徒们去的,谁曾想都死在了幽州。
“那我会不会得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