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御望着沉沉睡去的兮愔,心中感觉甚是温暖。
“兮愔?真好听。你可记得我的名字?我再说一遍,纳兰御。”他对着熟睡的兮愔轻轻说道。
在这冷冰冰的皇城之中,自己就像是个提线布偶。不能哭不能笑,不能有自己的真情实感。
偏偏遇上这个古古怪怪的兮愔,自己总是忍不住笑,忍不住赌气,忍不住嫉妒。虽然这些复杂的情感他一时处理不了,却让他第一次感觉活着。
活着,是这种感觉吗?
他轻轻抱起兮愔,把她放在了床上,盖好被子。
自己则在床边的地板上和衣睡去。
圆月高垂。
山上的一颗凤尾树下,一只银白色的狐狸孤独地躺在地上,心口插着一只玉簪。远处渐渐走近一白衣男子,竟是皇叔纳兰修安。
只见他抱起狐狸的尸身,泪流满面……
清晨,兮愔舒服地伸了个大懒腰。
纳兰御?是这个名字吗?昨晚睡前他说他自己叫这个名字,是吗?
起床,身边空无一人,床头的桌上放着她洗干净的衣衫。
兮愔换上自己的衣服,头发却不知道用什么束起来。她看纳兰御的案前有一支写字的笔,笔杆有些镂空的雕刻,挺像发簪:
“就你了!”
她把笔插到了发髻上。
兮愔一路问才摸索到太医院,没办法,皇宫实在太大。
没想到此时门口居然排着十余位医童。
“烦请问医者,这是太医院吗?你们在这里排队做什么?”
一位与她年纪相仿,瘦小黝黑的医童说:“太医院首领秦甲医新收了许多医童,我们今日是来报道的。”
另一位样貌憨厚的医童说:“田野,你与他说这么多做什么?别让他插了队。”
那位叫田野的医童笑笑,没说话。
没进太医院呢,就吃一道鳖,不过现在的兮愔可不是好欺负的。
“敢问这位兄台姓甚名谁?”
“雷生!”
“好个雷生,今后定会一鸣惊人!”
“那是自然,入了太医院,还要考试选拔,我定能名列前茅。我见你年纪轻轻,尚未好好给人看过病,小心被淘汰了。”
兮愔忍住笑,说:
“是,是,雷生说的是!”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就看你到时候怎么哭?!
反正兮愔也不知道去哪里报道,就混在这些医童之中。
不知是不是太医院弄错,竟然把兮愔也当成医童一并分配了。
医童三人一间房,这么巧,兮愔正好与田野、雷生一间屋。
田野上前抱拳行礼,客气地说:
“请问医者姓名?”
“苏瑾。”
“我叫田野。今后就是室友,承蒙关照。”
雷生在远处说:“就快考试了,还废话什么,赶紧来看书吧。”
兮愔听完好奇地问:“什么考试?”
“新进医童刚入太医院就要考试,三次不合格的要离开太医院。以后每季一考,累计排名,三年内前三名才能有资格晋升丁级,待满足病患数了正式成为丁级医者。”
我的天,每三个月一考!兮愔现在清楚昨日纳兰御封赐的丙医含金量多大了。免去了许多年的背书考试啊!
正说着,门口传来了乔南星的声音。
“各位医童,请去太医院正厅集合……苏瑾!”
刚刚还煞有介事下通知的乔南星,看到兮愔简直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