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们去请的供奉很快前来。
五位中年人,锦衣玉服,气质超然。
三人背着朴刀,两人佩戴长剑。
他们仅仅只是随意站在演武场上,散发出的气势就将侍卫们压得喘不过气。
这是三位先天高手,两位宗师武者!
一寸长,一寸险,皇子们之间比武不准动用兵器,是为了防止出现死伤,但供奉们之间的对决却不受限制。
先天武者内练丹田,凝出武道真气,穿透力不知比后天武者强上多少。
真气由心力驱动,毛孔喷发,一打在对手身上,立刻钻入体内,破坏对手的五脏六腑、血脉筋骨,轻则废掉修为,重则直接丧命。
更何况供奉们还佩戴着兵器?
所以他们的七弟,即便是后天高阶,也没有一丝可能与先天高手抗衡,甚至坚持一个回合都困难。
而且他们非常笃定,七皇子并未供奉任何强者。
武比进行至今,何欢平静的表情第一次发生了变化。
他看着伫立在演武场中央的五位中年人,并未生起畏惧之色,甚至连几分警惕都没,他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想不通。
“为什么北匈奴铁蹄踏进白水河时,这些人都未曾出现,反而现在表现的比谁都趾高气扬?”
这话自然是问向二皇子。
然而二皇子同样皱起了眉头,想了想,却不知如何开口。
反而他身旁五皇子接过话头道,“抵抗北匈奴是帝国士兵的事情,他们食君禄、报君恩,理当如此。这些高手是我们自己花钱养着,自然不需为国卖命。”
除了二皇子,其他皇子纷纷点头,似是认可这一说法。
二皇子依旧低着头,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何欢静静看着几位皇子,忽然笑了起来,“是老子天真了,老子受了他妈十几年教育,一直以为有国才有家,哪里想到还是他妈的各扫门前雪来的爽快!”
五皇子等人面面相觑,一时沉默。
二皇子闻言,却猛然抬头,蹙眉望向何欢的双眼。
何欢直直与他对视,目光丝毫不肯退让。
气氛忽然有些尴尬。
......
似乎是忍受不了这种诡异气氛,三皇子忽然脸色骤然一沉,厉声喝道:“武比当前,马上要开始最后一个环节了,纠结这些婆婆妈妈的事干嘛!司礼官,司礼官死哪儿去了,怎么还不宣布开始!”
那司礼官眼见皇子暴怒,膝盖有些发软,颤声道:“这就开始!这就开始!第一场,七皇子门客对决三皇子门客。”
三皇子的门客名为严如生,先天初阶武者,善使朴刀。
他孤傲独立于演武场中央,刀光弧面上反耀着璀璨猛烈的阳光,更蕴藏着无数凶险至极的力量暗流。
他脚下的青石地砖,承受得不住这般恐怖的真气碾压,崩裂出阵阵细纹,还伴有令人牙酸的喀喇响。
“七皇子?到你家门客出场了。”司礼官小声催促。
“知道了。”
何欢回了一声,很是平静。他一步一步走到严如生面前,与对方遥遥相对。
严如生错愕,随后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看向三皇子,似是在询问,他真的要与这位七皇子对打?
三皇子淡淡道:“他不曾供奉门客,所以这场就是他跟你打,注意点到为止。”
严如生点点头,将朴刀重新插入背后的刀鞘,冲着何欢行了个礼,淡淡道:“七皇子,请赐教。”
以先天高手对上后天武者,还要动用兵器,他丢不起这个人。
三皇子眼皮跳了跳,欲言又止,却最终未吭声。
严如生就这么随意站着,姿势天然,也未刻意摆出什么架子,他全身的毛孔微微张开又轻轻闭上,真气吐纳像呼吸一样绵长悠远,说不出的放松。
一个后天高阶武者,修为差了他两个小境界,实在不需要太过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