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纳托斯有点诧异，但也在预料之中，以前的亡灵法师召唤出一些高级亡灵也是拥有理智的，只是比较少而已。这更加说明面前这只怪物的不凡，

“别让我失望，大家伙。”

巨型怪物抡起手臂砸过去，塔纳托斯不躲不避，伸出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

“呲——”

怪物的手臂上浮现一条血线，然后——一条巨大的手臂掉落在地上，怪物楞楞地看着自己胳膊上光滑的切口，鲜红的血肉触目惊心。

发生了什么？

它低下的智商显然不足以分析当下的情况，一阵迟疑后，它再次发起攻击，这次是甩起尾巴横扫，然而……

看着地上的断尾，怪物彻底懵了，怎么尾巴也断了？

“啧啧啧，太弱了，不经打啊。”塔纳托斯摇摇头，连续划出几道“空痕”，将怪物四肢削了个干净。

“呲”

“呲”

“呲”

鲜血飞溅。

“吼！可恶的人类！”

即使只剩下一个脑袋和躯干，怪物也还是奋力嘶吼着，身体不断挣扎，却只让伤口的血越流越多，在工厂边汇成一个数米宽的血池。

塔纳托斯伸出手，按在怪物的头顶，手心处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令怪物惨叫不止，丑陋的脸变得扭曲起来。

“噗嗤！”

塔纳托斯收回右手，手里多了个黑色的晶体，只有拇指大小，却蕴含着不可思议的能量。

他仔细端详着手里的晶体，晶体内的能量还是让他感觉熟悉，犹豫了一会儿，他将之捏碎，内部的能量理解扩散开来，在他的引导下进入他体内。

轰！

在能量入体的一瞬间，一段尘封的记忆松动了，恍惚着，时光仿佛回到数万年前——

他，是众神中的异类，以杀戮为乐，以杀戮成长，从不发展任何信徒，也不培养任何部下，无尽岁月里，一直孤身一人，四处挑战强者，留下杀神的名号，带给众生恐惧与死亡。

直到有一天，他持剑闯入冥界。

“整天打打杀杀不累吗？”冥河尽头，一个身影问道。

“如果没有杀戮，我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正好缺个使者。”

“你想驱使我?真是可笑。”他不屑一顾。

冥河尽头的身影再次开口：“不是驱使，只是帮助。这样，你帮我工作，每工作十年，我就陪你打一次，相信我，那不会让你失望的。”

就这样，他被忽悠过去了，从众生眼中的杀神摇身一变，成为了“尸体搬运工”，世间少了个杀神，而多了一位死神：塔纳托斯。

这糟老头子坏得很——这是他对那个家伙最喜欢用的评价，但在后面的相处中，塔纳托斯也从憎恨他慢慢变得认可他，再到尊敬他。

“我们生而为神，就得做神该做的事情。”他常常这样教导塔纳托斯，尽管没讲几句就会被挥剑打断……

每次他和许普诺斯打起来，那老头都会在一旁无奈地劝解：

“你们兄弟俩能不能好好相处，别三天两头就掐架。”

“要你管，死糟老头子！”

……

回忆着过往的种种，塔纳托斯眼角湿润了，隔着万载时空，他轻声呢喃出那个名字：

“哈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