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陛下莫不是对那少年起了好奇之心?那不如招进宫来见见便是。”长孙皇后笑着说道。
“哼!那有什么好奇!那小子酿出了此等好酒,竟然不知道主动献上来让我品尝!我只是想知道,怎样的混账小子才能做出这等糊涂的事来!”李二陛下哼了一声说道。
长孙皇后轻笑说道:“陛下与那十四岁的少年置的什么气啊!有机会见了,申斥一番也就是了。”
李二陛下笑笑,脸上神色渐渐又沉了下来。
“刘行敏还说,那小子竟然拉了你那侄子长孙冲,还有知节家的二郎处亮,李绩家的大郎李震,玄龄家的二郎房俊,一起入了醉仙春的股!真是不知道那小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一口气笼络了四家国公府的子弟!所以不管是那混账小子,还是那潘家,裴家,都要派人去好好的查一查!”
“来人!”
李二陛下沉声说道。
一个身着内侍圆领袍衫,身材消瘦,面白无须的四十余岁内侍,便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的立政殿门外。
“圣人,有何吩咐?”那内侍躬身,细声说道。
“洪允,让百骑去查!”李二陛下冷声说道。
那内侍宦官洪允,面无表情的躬身答了声“是!”,便又消失在门前。
此时的张季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李二陛下的注意,更不知道百骑已经准备开始对他的调查。
他已经为酒楼的事情忙的脚不沾地,分身乏术了。
“老钟啊!不是某说你!让你按照这灶台的尺寸打造铁锅,可你弄得这是啥玩意?足足小了一圈!还得要重新盘灶台!你这是故意给某找麻烦嘛?赶紧去找人弄灶台!明天弄不好,扣你的钱!”
酒楼厨房里,张季对着钟铁匠发着脾气。
钟铁匠却是丝毫不见生气。
“郎君教训的是!是咱的错!咱这就去找人弄这灶台!明日要是弄不好,郎君尽管扣光了咱的钱!”钟铁匠拍着胸脯保证道!
他身后那两个比张季高出一头的俩儿子,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张季出了厨房,来到一楼厅堂。
“老李啊!你是不是想气死某啊?这图纸不是给你说清楚了嘛?你看看,这图纸上的桌子腿的分明是向外偏出来半寸!你再看看你弄的,能稳当吗?赶紧都改过来!两天之内改不好,某扣你的钱!”张季再次对河李木匠教训道。
“是!是!这就改!这就改!”
李木匠也是忙答应着,就带着徒弟们仔细琢磨图纸去了。
“这里!还有这里!都要有一个隔断!”
“这院子里花圃里的花怎么还不栽种?等着某自己动手呢嘛?”
“哎哎哎!人呢?这活怎么干了一半就不见人了?不知道某赶工期吗?”
“哎呀!一个个的都是不省心的!你们这是想气死某啊!”
酒楼的装修,桌椅板凳,厨房灶台,锅碗瓢盆……这些让张季觉得自己就快要被弄得崩溃了!
没办法,这是他自己弄出来的麻烦。
谁叫他要把这家酒楼弄成长安城里第一家采用高足家具,使用铁锅炒菜的高档酒楼呢?
酒楼的设计全都是出自他的手,旁人根本就搞不懂,更插不上手。
那累的就只能是他一个人了。
长孙冲,程处默,程处亮,李震,房遗爱还有曹安,这几个家伙倒是时不时的到酒楼来看看。
可是,他们一来了,就只是坐在那些半成品的椅子上笑着看张季忙活。
到后来,张季干脆他们都赶了出去!
理由是看着他们烦!
至于他阿姐,张季就更不会让她来这里了。
虽然说这时候的装修和家具用的漆,都是十分的环保,没有后世那些化学成分。但是张季也不想让自己阿姐来着乱糟糟的地方,万一磕着碰着了也不好啊。
酒楼的事情忙的张季脚不沾地,好在西市酒肆里的买卖,早已经进入了正规,尤管事完全可以忙的过来。
至于城外庄子上的酒坊,也已经搬到了建好的新酒坊里。产量增加了不少,有陈镇,冯春,李长寿几个看着,也不用张季多操心。
就这样,在张季觉得自己就要挺不住的时候,酒楼的改造终于提前完工了!
张季在验收没问题后,直接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回到家中,倒头就睡!
就连小丫头玉娘笑话他是个“瞌睡虫”,他也不理。
张季觉得,如果不睡他个三天三夜,都补不回来他耗费了的那些精气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