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县衙。
岑火莲被阙峰等人押着回了县衙,上首得到消息的县令彭善军和县尉岑山已经在位置上等着了。
看到岑火莲被绑着手,堵了嘴巴押进来,岑山顿时怒急。
直接一手拍在桌案上:“阙峰你好大的胆子,不过是普通的纠纷,竟用押重刑犯的手段押我女儿,这是何意?是看我不顺眼,想给我难堪吗?”
岑山久居县尉之职,身上自有一股威势,怒瞪着阙峰的样子令人胆寒。
按理说,岑山是县尉,阙峰是整个县衙的捕头,应该是直属于岑山管理的,但是阙峰这人,为人正直,看不得欺凌弱而岑山私下却是个十足十的以权谋私之辈,阙峰不喜,一直备受打压。
后来阙峰甚至差点愤而不干,还是彭善军意外之下发现他是个可用之才,破格提拔了他做捕头,这才在县衙有了一席之地。
因为这事儿,阙峰对岑山几乎恨之入骨,也对彭善军言听计从,所以几个饱受压迫的捕头便被他团结起来,投了彭善军的门下,只听他的号令。
岑山对阙峰他们不爽很久了,可偏却没有法子收拾他们,毕竟他虽然分管阙峰他们,但上面毕竟还压着个彭善军呢,他也不敢胡来。
但岑火莲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着的闺女儿,看到岑火莲被当成一个真正的犯人似的押上来,岑山满心都是怒火,怎么都压不住,当即发作了。
阙峰倒是没有被岑山吓到,只是淡定的抱拳行礼,“见过两位大人,已将人犯岑火莲带到。”
“不是一起普通的民事纠纷吗?让你去将人带回来询问事情的经过,怎么就直接将人给押回来了?阙峰,这事儿你若解释不清楚,不用岑县尉,本官便要重重的罚你。”彭善军皱着眉开口,面上似有不喜之色。
然而他的话开口,却是包含了几层意思在里面,看似责罚,却是将阙峰护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阙峰心里感动,面上却是一丝不苟的开口道:“事情在青山镇已经了解清楚了,确实是岑小姐纵马行凶,将人的腿给碾了,这会儿人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呢。后来白大夫为了救人,又被岑小姐用鞭子打伤,属下本来只是想请岑小姐来县衙走一趟的,不想岑小姐竟当众开口辱骂属下等人,还与属下等人动手,属下无奈,只能下令将岑小姐给绑了回来。”
阙峰面无表情的叙述着,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因果厉害给说了个清楚,让原本怒气冲冲的岑山面色不断的变化。
他虽宠爱岑火莲,但却并不是傻的,阙峰所言,还真可能是岑火莲会做的事儿,一时间,岑山倍感头疼。
如果只是撞了人,没出人命,调解一番,赔点银子便是,但和官差动手,那这事儿可就大了。
彭善军闻言倒是没说什么,看了岑火莲一眼之后,对着阙峰道:“毕竟是岑县尉的女儿,先松绑再说。”
阙峰应了一声,当即走向岑火莲,替她加开嘴巴里的布,而另外两个衙役也解开了她被绑着的手。
岑火莲被解开的第一件事是甩手给了阙峰一个耳光。
阙峰被打得偏过脸去,却没吭声。
岑火莲甩手又是一个巴掌过去,这次阙峰没再任她宰割,伸手抓住了岑火莲的手。
“岑小姐请自重,今日之事我不过依法办事,岑小姐此举过分了。”阙峰顶着巴掌印,冷冷的开口。
“过分?便是杀了你又如何?不过是撞了一个贱民,大不了赔些银子便是,你竟这般押我回来,信不信我让我爹杀了你。”岑火莲怒气冲冲的说。
此话一出,整个县衙大堂顿时一静,便是阙峰也没想到,这嚣张跋扈的大小姐竟然在县衙公堂之上也敢这般狂妄姿态,看着她的目光有些难以言喻。
当然,这样的场面对他而言有利而无害,他自然是心生欢喜的。
“莲儿,你在胡说道什么呢!还不向阙捕头赔不是。”岑山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被他宠坏了,却不曾想过会无脑到这种地步,当即气得两眼晕花。
当然,他没敢真晕过去,怒喝之际,还想挽救一把岑火莲的形象。
然而这岑火莲真的跟白秋落预测的一样,就是个坑爹货,听到岑山要她道歉的话,整个人像是受到了羞辱似的,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爹,你说什么?要我向他道歉?这个贱民?”
岑火莲的手指着阙峰,满脸的不可思议。
岑山这时再也忍不住,从上头大步走下来,甩手给了岑火莲一个巴掌,“你给我闭嘴。”
恶狠狠的目光瞪着岑火莲,岑山第一次觉得,太娇惯孩子不好。
瞧他宠出了个什么玩意儿,连最基本的眼色都不会看,不分场合的嚣张跋扈,他一张老脸都被她给丢光了。
岑火莲可没有这个自觉觉得她做错了,被岑山打了还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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