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醒过来的时候,虽闭着眼睛却也觉得脑袋有些木木的疼。鼻尖有浓重的药味围绕,她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床帐发了好一会呆,才逐渐想起之前的事情。
她从马车上摔下来后,就晕了过去。而这间屋子是她在秋台州住的屋子,那么,是没事了?
她动了动,想要起身,然而不防右边肩膀一阵巨痛让她就那样僵在原处。
“嘶。。。”
缓了好一会儿,她慢慢软下身子。觉得这一番下来头更加昏沉了。
张妈本是院子里临时找来的帮厨,但因着唯一的丫鬟小溪也受了伤,新采买的丫鬟又需要事先调教,便临时被顾一安排来照顾苏白。
进得屋来,见苏白醒了,忙放下手中的药碗走过来:“苏姑娘,您醒了?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见苏白疑惑的看着她,她忙道:“姑娘不认识老奴,老奴是咱们府里的厨子家的,平日只在厨房帮忙,姑娘不曾见过。您身边的小溪姑娘如今也伤着,您身边没人照顾,顾管事就把老奴安排过来先顶个个!”
“小溪怎么样了?”听到小溪受伤,苏白不由得担心。记得晕过去前听到的尖叫,她还告诉小溪要抓住坐榻别动,那岂不是因此而受伤?
“小溪姑娘伤到了腿上,不过大夫说多休息些日子便不妨事。”
说完,端起放在一边的药碗往苏白面前送了送:“苏姑娘,您先把药喝了吧,天儿冷走过来这一趟,再不喝就凉了。”
话落,见苏白点了一下头,她忙撂下碗扶着苏白靠坐在床头上,又在苏白身后塞了一个软枕,才将药碗递过来。见苏白拿起药碗将药汁一饮而尽,她微愣了一下,忙转身递上一个小碟子。
碟子里装了几颗蜜饯,她询问道:“姑娘吃颗蜜饯去去苦味儿?”
“帮我倒杯水吧。”摇摇头,胃里被药汁涨的不舒服,却是什么都不想再吃了。刚喝过药不能吃茶,张妈却是细心的很,端了一杯温水过来,倒是不难理解为什么会安排她来照顾人了。
喝了两口水,苏白方觉得缓过来一些。张妈见她面色缓了下来,便道:“姑娘再休息一下吧,您现在有伤在身,须好好将养。王爷说了您一醒来便要立刻着人禀告,也要叫大夫来给您再查看一番是否有其他不妥,老奴先去回个话?”
苏白明白,这瞧着是在问她的意思,其实也不过是通知她一声而已。
左右这些人与自己都没有太大干系,他们到底听命于谁便也没什么所谓。
只是心里总有些不舒服而已,虽然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几年,能够顺从于这个世界的规则,但前世的记忆依然让她对这所谓的“规则”有着骨子里的叛逆。
说白了,就是平等与尊重的问题。
张妈端了药碗退了出去,苏白半倚着床头坐了一会,觉得头脑还是昏沉。
屋里燃的是皇家御用的银骨炭,倒是托了那位王爷的福,让她也享受了一次皇室贵族的待遇。
窝在被窝里暖呼呼的,苏白有些昏昏欲睡。
正当觉得要睡着了时,忽然屋门被敲响,却是张妈去回话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