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不要走!”“闭嘴!”“真的,不要走。我的毒,好像发作了!”
禅秋一只腿架在窗台上,静静等着寒无殇接下来的花招。可是,传来的只有几声微弱的“秋秋”。本着对病人负责的态度,禅秋不耐烦的折返回里屋,床榻上的人的确没了动静。她凑近去给他把脉,脸色微滞。
寒无殇不是装的,“七叶落”的确来势汹汹,加上今夜他喝了太多酒,复发是极有可能的。禅秋冷静了片刻,轻声叫来了门外的洛雨,将之前她给他们的暂时压制毒性的药丸给他喂下。
洛雨有些焦急,他隐约能猜到主子毒性发作的原因。
“他喝酒你为何不拦?你家主子是神吗,连‘七叶落’也不惧?!”“世子妃恕罪,属下失职。只是,主子这几日精神有些不好,许是借酒消愁。”“这世间人哪个不愁?他愁便可以醉酒,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本姑娘救他就是让他这样糟践自己的?!”
“世子妃...”“别叫我世子妃!再发生这样的事,没人救他!”“属下以后会照看好主子!”
“他还在冒冷汗,你去按这个方子熬药。不要惊扰过多人,他仇人肯定不少,都想‘趁他病要他命’,我可护不住。”“是!多谢如姑娘。”“这些都是一个医女该做的,不要想多了,也不用告诉他。”
洛雨刚想说什么,却被禅秋威胁的眼神吓得闭了嘴。他去熬药了,房间里又只剩下禅秋和寒无殇。禅秋干脆搬来木椅坐在塌边,她守了一夜,窗外的天色从漆黑慢慢变换为明蓝。
寒无殇的脸色总算好了许多,洛雨被她打发去告知老国公一声,他们今晨无法到主院向老爷子请安了。寒无殇显然是一时醒不来,她自己也懒得去应付那群人。
一夜无眠,并且不停地把脉喂药,禅秋也累极了。下巴抵在椅背上,不知不觉便陷入了小憩。
梦里,是她许久未归的“意微阁”。入眼依旧是散不去的大红喜色,她身上还是那件精美且繁琐的喜服,金簪入云鬓,流苏坠青丝,头上盖着盖头,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意微阁”前堂,她与那人双双跪下,行叩拜大礼。禅秋觉得奇怪,胡乱掀开挡住视线的盖头。是“意微阁”没错,面前坐着的正是师父,再看身边,是寒无殇!
怎会?他们不是拜过堂了?她怎么会再次同他成亲,还是在她熟悉的“意微阁”,这次又是为了骗过谁?
禅秋的心里冒出许多的问题,只是看起来没有人可以回答,周围人似乎对新娘掀盖头的行为并无异议。再看师父和寒无殇,他们脸上的笑意不变。甚至,禅秋觉得自己的嘴角也在不受控制的上扬......
这,有些奇怪!禅秋觉得这里一定是虚假的幻境,正想逃离,自己就醒了过来。
因为这个怪异的梦境,禅秋醒来时额上还有些薄汗。窗子开着,春日的风微寒,禅秋一下就被冷风吹的清醒许多。
活动了下被压麻了的手臂,抬起下巴,正对上那张泛着柔情微波的丹凤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