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将酒给已伸手要接的萧琼华,而是转手塞到了坐在邻席的萧晏恒手里,“璟王殿下,您还未娶妃,石榴多子是极好的寓意,这杯酒还是给您喝吧。”
萧晏恒接着酒苦脸道,“你要是把玲珑看紧了,我不就有妃了吗。”
言毕,他端杯要饮。
“恒儿!”坐在上首的皇后终忍不住一声诈呼,“把你手上那杯酒拿过来给母后喝,母后也好长时间未尝过石榴酒的味道了。”
萧晏恒哦了一声后将手里的酒送过去。
皇后闭眼一饮而下。
偶尔饮一杯她亲酿的石榴酒,于她而言也没甚危害。
这时,俞初悦才观皇后刚才几度揪心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但眼神中却又多出几分怨恨。
但至此她已然知晓为什么除萧琼华外,那么多皇子王妃都无所出。困扰她姐姐和茂王殿下多年的症结根源,也找到了。
一切玄机都在皇后酿的这些酒里,里面的每一味药,都可活血散瘀杀胞胎于成行前。
什么深仇大恨让皇后要灭了老萧家满门?!
俞初悦想不通,回到座位坐好,她不时偷偷瞥坐在一旁的萧晏离几眼,对他深表同情。
他每年都要喝几次皇后特制的果酒,也不知伤了根本没有。
唉!
亏得她在山寨那次事后还做了紧急处理,现在想想真没必要。
“你看着本王唉声叹气做什么?”萧晏离侧脸吃着酒菜,虽没正眼看俞初悦,却不代表他对身边王妃的异常行径毫不知情。
俞初悦转过头随意摆摆手,“唉!看你好看,就多看几眼呗。”
萧晏离对这么敷衍的回答报以嗤笑,俞初悦亦回之以白眼,两人互不理睬直到宴席结束坐上回王府的马车。
车内,萧晏离闭目霸坐养神,俞初悦则黑眸乱转朝天抖着二郎腿思绪乱飞。
思及某事,她忽问萧晏离,“欸,太医院的太医都是皇后选拔的吧?”
萧晏离,“......”
没等到回答,俞初悦又问一遍,“欸,我问你话呢。”
“本王是你夫君,不是欸。”萧晏离闭眼回过一句,才缓缓睁开星眸扫了俞初悦一眼,反问道,“皇后给我们喝的石榴酒有何问题吗?”
没想到他还挺警觉,但再警觉也比不上一个灵敏的鼻子。俞初悦抱着膀子很傲娇,“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你。”
萧晏离对她点头嗯了一声。
得到“嗯”这个确切回答,俞初也很负责的回答他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方才几番推让是何意?”
“皇后的酒好喝,我推让一番显我品德高尚,不行吗?”
萧晏离怔了片刻,闭眼无话。
俞初悦却掩嘴偷笑,主要这事不是什么好事,说多了只会惹人不快。
想想萧晏离晚景凄凉,她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追随赵谦而去的念头,但仅仅是一念间。
如果赵谦勉强算是初恋,那萧晏离就是她过了明目的原配。还没到大难临头的份上,先不急着各自飞,没准他兴许还能抢救过来。
但这抢救的过程还得悄悄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