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第一眼,他就看出她是俞初悦,但田七、杜威和李值都认为她是玲珑,而且从他们对俞初悦的态度来看,在他们眼里,她就是货真价实的玲珑。
萧晏离确信自己的眼睛没有问题,是眼前的俞初悦出了问题,早在那次剿匪之后,他就这么觉得。
“欸,不是啊,我不是要寻死,我会游泳,只是想下水洗个澡而已。”
话一出口,俞初悦忽觉不妥,玲珑不会游泳,不可能做出在野外洗澡这种事,更不会对萧晏离这个还算陌生的男人说。
她现在的言行与玲珑的人设严重不符,俞初悦收回被萧晏离拉着的手,紧急补救。
“宸王殿下,奴婢的意思是说男子修身治国安天下,女子也可怡情持家享清明,您看这湖光山色,若在此沐浴,涤身之尘,荡心之濯,何尝不是美事一桩。”
“玲珑姑娘好雅兴,美人美景相得益彰,妙哉!”萧晏离淡淡一笑,更加确信她不是之前的俞初悦。
之前的俞初悦断说不出这些话,他有些后悔刚才拉她,她会凫水,就应该让她跳下去,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观萧晏离在河边伫立不走,俞初悦很着急,天色已经不早,再晚只怕路边连回城的牛车都没有。
且他突然出现在河边,莫不是跟踪来的?
“宸王殿下,您这么巧也来河边,可是有事?”俞初悦问往水里看的萧晏离。
“本王府中流烟池豢养的一条花鲤不见,出来寻寻。”萧晏离薄唇轻碰,说出一个很合情理的理由。
但那条花鲤根本就不是他豢养的,只不过因为流烟池与外面的活水相连,他偶然在池中看到过那条花鲤几次。
他此番回答,纯属巧合。
然俞初悦不知有诈,哦了一声便不出声,她不想被萧晏离知道她也是为那条花鲤而来。
站了一会,见萧晏离仍凝神盯着水面,她更急了,直接道,“宸王殿下,奴婢要下水沐浴,正好帮您寻寻您的花鲤是不是在水中,您看您是不回避?”
“既如此,那多谢玲珑姑娘......”
萧晏离将一转身,俞初悦就“哗啦”落水,在水底胡乱摸了一通,连片鱼鳞也没摸着,浮出水面吸口气,她又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萧晏离坐在伸向河边的树杆上,观着水里的俞初悦,倾世容颜上浮出一抹嗤笑。
整个天顺朝,会凫水的女人她是第一个。
他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她既不是剿匪之前的俞初悦,也不是玲珑,她俞初悦的外表下,另有其人。
可她是妖,是魔,他暂时还说不清。
反复几次出水入水后,俞初悦上岸拿着干衣服,闪进不远处一人多高的茅草里。
待她换好衣服出来,萧晏离才过来佯问道,“玲珑姑娘,在水里可有见到花鲤?”
“没有。”俞初悦冷冷两个字丢过去。
她很沮丧,很烦,看到萧晏离更烦。都是因为他,她才变成这样,她本就是穿越过来的,现在又魂飘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