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女儿获封将军,本就是皇上怜她憨态可掬的儿戏之言,请辞和被撤职是一回事。况她就得了个令牌,手下没有一兵一卒,是不是将军,于她而言没甚影响。
然而,俞初悦很生气。
是,她是在那个寨中窝了一个多月,但那一个多月里她为土匪们医治伤痛,自给自足,还救济山下村名,没功劳有苦劳,怎么能说撤职就撤职,还是被萧晏离撤的职。
他带走兵马粮草,就是想她死在山寨里,他黑心呀。
“等他活着回来,我找他去。”俞初悦抓起令牌恨恨道,想他死在哪才好。
俞正德不知女儿和萧晏离之间的瓜葛,也没在意她的情绪,吹茶喝水,随意说着,“宸王殿下早在一个月前就已凯旋而归,带信说你在山中住得兴起,要多住些时日,不用派人去接,为父也便没派人去接你。”
俞初悦几乎要吐口老血。
萧晏离返程回京州城,她所在的山寨是必经之路,他绕道走也不带上她,让她在山寨里对着群土匪战战兢兢多过了一个多月。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好歹原主还和他共襄盛举过,他怎么就那么黑心肝!
“我明天就去找他。”说罢,俞初悦愤愤要回房去。
“好好好,你明天去找宸王殿下玩。”俞正德随口答着,又喊她道,“悦儿,为父明日一早要出征几月,你在家渴了饿了就找王管家,有什么难事就去找你哥哥姐姐做主。”
前面那一句俞初悦不屑,但听到后面的话,她鼻子一酸,退了回来。
原主母亲生她时难产而亡,原主父亲之后再没续娶,连个妾室也没纳,当爹当妈把原主兄妹三个拉扯大,不容易。
念及此些,俞初悦往俞正德怀中一扑,为原主弥补亏欠父亲的养育恩情,“爹爹,您一路保重,站场上刀枪无眼,您千万要多加小心。”
再一想,原主姐姐出嫁,随她的王爷夫君住在王府,哥哥娶了公主,是驸马,与公主一去住在他的驸马府,原主父亲一走,这偌大的将军府就只剩她一个人。
这对俞初悦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无人管束,正好符合她放纵不羁爱自由的个性。
俞正德不知俞初悦心里的小九九,慈爱的抚着她细软的头发,感慨万千,女儿之前听说他要走,没有任何反应,即便有,也是木头般哦一声,哪里会这般乖巧乞怜。
女儿终从混沌中醒过来,开窍了,极好。
翌日,待俞初悦睡到自然醒时,已是下午。
环视房内,和她想像的丫鬟成群、美食成堆不一样,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墙角整齐摆放的刀、枪、斧、钺闪着阵阵寒光。
昨晚瞌睡她没仔细看,现在看,十八般兵器样样齐全,拿手称一称,没有哪一件重量低于一袋三十斤的大米。
顿时,俞初悦扶墙痛惜:原主啊原主,你个铁憨憨,你安静的做个小美女绣绣花不好吗,非得跟那个黑心男出去剿匪,便宜让人占了,人还把你掐死。
你瞑目吧,姐姐我看有生之年能不能给你报个仇吧!
双手合十朝空中拜两拜,俞初悦出了房门,走到前院,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正给小丫鬟们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