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单独跑出来,好吗?那个贝勒爷,会不会怪我们失礼?”刚从马背上下来的花好,还微微有些气喘。她轻轻抬起头,不安地对月朗道。
“无妨,这皓轩虽贵为贝勒,却是我最好的朋友。”月朗笑道,“他甚至比我那三个亲兄弟都更值得信任。”
花好轻轻点点头。那位皓轩贝勒,看起来真的很好,原来竟是月朗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娘子,第一次骑马,感觉如何?”月朗回眸,笑着问花好。
“嗯,马儿跑得最快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是飞起来了,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却畅快淋漓。”花好笑着回答月朗,眼眸晶莹而温柔。
两人手牵着手说笑着向前走着,来到一条蜿蜒的小溪边。由于刚刚解冻,溪水显得分外清澈,一圈儿一圈儿地荡漾着粼粼波光。
“啊,是冰凌花和白莲花呀。”走着走着,花好忽然停住脚步,蹲下身,惊喜地喊道。
月朗也随着花好蹲下,看到小溪边生长着几丛小花朵。淡粉、鹅黄和雪白的小小花朵,在灿烂的日光下,仿佛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它们美丽得不像这人间的花草,有微风拂过,宛若翩然起舞的小仙子。
花好小心而虔诚地摸摸这美丽的小花朵,轻轻握住月朗的手,嘴里柔柔地念叨着什么。她记得在很久以前曾听过一个传说。比迎春花开得更早的冰凌花和白莲花,虽只有手指甲大小,却有着最强大的生命力。倘若一对儿深深相爱的男女在早春看到粉色,黄色的冰凌花共白莲花同时盛开,只要对着它们真诚地许下爱的心愿,便可以长相厮守,白首不离……
???
早春的风,有些凉,却分外清新。
当月朗同花好骑着小白马回到饲养马儿的小院子时,夕染郡主的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显然是刚刚哭过。同是年华正好的女子,看到花好可以同月朗共骑一匹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场上,想到自己很快就要与一位素未谋面的男子成亲,她怎能不羡慕,不伤心?
花好与月朗眼波中流转的深情太过温柔,以至于夕染都忘记了她只是试婚的宫女,他们的未来,更是早已注定了的悲伤……
被月朗从马背上抱下来的花好,正想着要不要上前去和月然一起安慰夕染郡主。
这时,一辆垂着一圈金色流苏的华丽马车缓缓停在了小院门外。几个人连忙迎了出去。
用金丝线绣着美丽花纹的马车门帘儿被轻轻撩起,六阿哥扶着玉茹格格走下马车。接着,一个身着蒙古服的高大少年自马车上跳了下来。那少年长得十分英俊,一双大眼炯炯有神。
几个人纷纷向六阿哥和玉茹格格行礼。一阵微凉的清风吹过,姑娘们的刘海儿和头上的流苏轻轻舞了起来。
“你,怎会在此?”看到站在月朗身边的花好,玉茹格格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成冰霜。她蹙起眉,不悦地道。
“哦,花好,是来陪我的。”见玉茹格格脸色不对,月然连忙将花好拉倒自己身边,笑嘻嘻地道。
“是吗?”玉茹格格的目光依旧盯着花好的脸不放,故意拉长了声音问她。
“是。”花好轻声应着。在纳兰府月余,与纳兰月朗浓情蜜意,又有月然常伴左右,她竟已幸福得有些忘却自己是谁了。
如今玉茹格格站在眼前,她便似好不容易修炼成人形的小花妖,重又被打回了原形。心儿如被风吹动的花蕊,止不住地颤抖着,疼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