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安往下滚了数十米还没见自己被障碍物抵挡,已做好身死报国的准备,忽地感到腰间一紧,被藤条类似的东西吊在半空。
他向源头看去,是追月的管事凌子刊站在坡上的洞口处望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还带几分玩味。
“白公子,你的性子还真给坊主算准了。”凌子刊将他拉上来,替白玄安把脉查看伤势,“得待在这几天养伤,骨裂的程度已不能支撑你赶路。”
他不满凌子刊的戏谑,出声质问:“为何不早些出来搭救?”
“打不过。”
她要是有这本事还会放任一村子的人死吗?想着手下处理伤口的力道无意识地加重了些,让白玄安不得不咬牙忍痛。
凌子刊反应过来放轻力道,边给他包扎边问,“坊主交代过不让出兵,王上怎还是冲动了?”
她以为是藤林旭担忧定州一战池颖会败才出兵,可坊主已将旻行被俘的消息递出去了,照理说王上也该在定州安稳下来后再出兵。
白玄安闻言脸色一变,藤林旭视他为心腹绝不会有事瞒着,既然池颖交代过他定会告诉自己,眼下的情况却不是这样……王上被人,动了手脚。
在审查递信的人无所获后,万宏也往这方面想了,因为除去藤林旭本人外再无可能。
令他在意的是,递信的人似乎都损失了部分记忆,真的有人做得到模糊一大批人的记忆吗?
“万州官,到了。”
他揉着眉心应了声知道,路上又打探了些消息才走进藤林旭的屋子。
“王上,目前还没有白玄安的消息。”藤林旭托人去过他那,若他反驳,那就是没问题;若是不反驳还顺应,就麻烦了。不料情况比他想得还要糟。
“有这回事?”藤林旭不解,他可已经两天没见过白玄安,也从未让人去找过,“万宏,你批章程糊涂了?”
万宏心中警铃大作,才过四个时辰,就算是药物也并不会这么快发作,“昨晚王上碰过什么?”
他经万宏一提,竟然想不起昨晚详细发生过什么。也不是完全忘记,只是对某些事仅剩下模糊的印象,且越是回想越是模糊。
藤林旭的神色也不太好看,他会在无意中忘记了至关重要的事,这可是要命的。
“不必查,孤知道是谁。”见万宏神情凝重,藤林旭向他打包票,“她不会让孤死,也不是想池颖败。在她眼里顺从天命为人生第一要义,她想要定州城破。”
多年过去,浮心悦还是这副天理至高的样子。
“孤书信一封,你替孤送去梁州给风明易。”不管浮心悦还是否打算继续对自己动手,先杜绝了她的心思再说。
问题出在他管的后方,万宏为自己该如何向池颖交代烦恼,“王上不方便说名字?”
“池颖明白的,只需将孤的症状说了就好。”
当天夜里,不同地方来的三封信同时递到了三方势力的领头人手中。
池颖对芩州的来信无惊异之色,看完就撕了丢进篓子。白玄安她派人跟着不会有事,但这浮心悦有够烦人的。
身为伪王势力的虚假领导者,尹星在收到万宏的手抄信后坐在屋顶上喝酒。他本欲护尹家于乱世,不想他们将自己当作奔向富贵大道中央的绊脚石。
仍在摆弄星象的浮心悦没有读信,看了信后她会动摇。无论如何定州城必须破,南祇才能绝处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