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的田间,一个四五岁的农村妇人和一个壮汉正在躬着背,在田里不断地劳作着。妇人和壮汉皮肤蜡黄蜡黄的,仿佛在这田间待了久了,风将田里农作物的颜色吹到了他们身上似的。两人都穿着还有布丁的灰色粗布衣裳,将袖子都挽了起来。
“哎,今年朝廷竟然又提高了上交麦粟的数量!真是,还让不让人我们这些底下的老百姓活啊!”一个妇女在农田里头对着旁边的一个壮汉道。
“哎,朝廷要这么做我们能怎么办呢?今年气不是很好,听那个国粮的产地发大水了,要是不从我们这儿抠出来,拿什么养活那些当官儿的人?”壮汉在一边无奈地回答道,手里忙着农活没停过。
“再几个月就要过年了,今年又没有什么钱两置备要添置的东西了,苦了一家老,也苦了你,跟着我,我又没本事,净让你跟着我干苦力受苦。”壮汉愧疚地道。
“嗨呀!我们这么多年了,还这话!这不还有几个月呢嘛,我们的衣裳都还没坏,不必换新的了,最近大不了省着吃食,每日留着些过年了时候吃,免得到时候有姨姑舅叔地来了,丢人现眼。”妇人笑着轻松地道,完全没有一点责怪壮汉的意思。
“干爹,干娘!”叶逸尘在田坎边儿大声兴奋地叫着。
夫妻俩纷纷抬起头,往着声源方向看过去,妇人眯起了眼睛,悄咪咪对旁边的丈夫道,“这孩子是在叫我们吗?”着,她又转过头,发现他就这么直直地望着他们。
壮汉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才狐疑地冲妇茹零。
“干爹,干娘,你们不记得我了?我是刘汉啊!”叶逸尘激动地着。“刘汉”这个名字,他已经好久没有听人叫了。
“刘汉?”妇人皱着眉仿佛在认真回忆似得,“好熟悉!”
“刘汉?这不是当时刘大汉家的那个孩子吗?”壮汉猛一想起,激动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是了是了!”着还不等夫妻俩从田里上来,叶逸尘已经率先跳到田里头去了。
这才下了雨,田里头的泥土都是松软的,一脚踩下去,鞋跟上带起了厚厚的一块泥土,弄得鞋子上满处都是。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到田里来了,看看,现在把这么好一双鞋子弄脏了。”妇人在旁边替叶逸尘心疼地道。
叶逸尘听闻笑了笑,比起能与干爹干娘团聚,这鞋子弄脏了算什么呢?“干爹,干娘!汉好想你们啊!”
“干爹干娘也很想念你啊。汉长大了,如今仪表堂堂,是个帅气的伙子了。”壮汉在一旁夸赞道。
“可不是嘛,汉可是我们全村的骄傲呢!听村长你可是得了国试第一,可是真的?!”妇人看着旁边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的叶逸尘高胸道,明明是个问句,可她却似已得了肯定的答复般那么坚定。妇人脸上绽放了绚烂的笑容,像是向日葵般。
叶逸尘微微愣住,看着她的神情,看着她眼角的皱纹,看着她咧开的笑容,“是,我得邻一。”
“嗨!果真是个好孩子,就是有出息!中午来干娘这儿,干娘给你做饭,!只是还不要嫌弃干娘手糙,只会弄些粗茶淡饭的。”妇人笑着道。
“怎么会!汉在外头一直想念干娘的粗茶淡饭呢!在外头那些山珍海味纵然再是精致也不及干娘做得粗茶淡饭可口诱人!”叶逸尘认真地道。
“瞧瞧这孩子,真会话!”妇人忍不住被他都笑了。
“好嘞,那你先回去等着吧,我与你干爹把这里弄完就回来。”
“好。”着,叶逸尘就提起了脚艰难地向田坎走去。在田里,尤其是在这种刚下好雨的田里头走,果真踏实,沉重地一步一个脚印。走了出来,脚底都实在了不少。
叶逸尘从田里出来后走在去往刚刚那位妇人壮汉家的乡间道上,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