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宇勉强擦干眼泪,“好,去送送也好,既然这样,快去吧。”
着,与冯姨一道送黎若出门,看着她上了马车,看着她又回过了头,看着她,往安府去了。
“哎,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的,如今看着若若形单影只,真真让人难过。”冯宇悠悠地叹息道。
“世事无常啊,生在官府的儿女,注定身不由己”冯姨也哀惋地答到。
“瑛儿,萧府可还有人?”
“姐,萧府除了下人,其余都已经死了。”
“此话当真?都死了??!”那那个孩子不也黎若一颤
马车摇摇晃晃地转了几个弯就到了安府。
安府已经挂白。一片凄凉。
黎若从马车弯身出来,抬头看了看“安府”二字,曾经觉得这两个字庄严有力,如今再看,只觉得甚为冷凄无力。
白带被庄严地挂在“安府”的边上,修饰着安府的悲伤。余下些边边角角,无力地随风摆晃,仿佛在向撒娇般索魂。
一步千斤重。
黎若就浑浑噩噩的一步步走向这个那么熟悉的宅府。
安府大殿里头是满目的白。满满地跪了一地的人。他们都垂头跪着,像是被抽了魂,像一具具傀儡。并不是他们无情,是因为他们已经痛苦到极尽,没有了眼泪。
中间是一具棺木。
“姐姐!”黎若此时已经手足无措了,心,绞痛着。
前一次这种熟悉的场景,还是爷爷去世的时候。那时还是安梓媛陪她度过最伤心难过的时候。
她轻轻走去也跪着,木讷地跟着别人一样做完了各种形式的送别。到出葬的时候了,所有的人又都开始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失去,感受到了离别,又开始别点了泪穴般啼哭着
安老夫人已经晕过了很多次,仍然坚持着要送自己的女儿。
黎若不知为何,有些负罪福来参加这次葬礼,似乎也是有些因为心里的不安,姐姐的死,从某个角度,或许是她的罪过
安府将安梓媛安排下葬了,萧府的残局也经过了萧管家收拾好了。萧宅已封,萧家的人具已安葬在萧氏祖坟郑其余众人务农的回乡务农去了,投奔新主的也投奔新主去了,反正一切被每个当事人暗暗的压在了心底。那些闲来无事的人嚼了几口舌亦觉得无趣了,像一块石子掷入平静的湖中,先激起了浪花又随着石沉大海而平静了。
太阳还是一一地升着,人们也还是一一的劳务着。碧苑镇和玉慈镇也在继续运转着。
副朝司大人蜕下了副朝司服,转而换上了更加肃丽的朝司府,从当初的旁位坐上了正位。
黎岚如愿成了父亲唯一的得力助手,将来想必也是接任黎将军职位的人。
安老头子和安老夫人日渐憔悴,头发愈加的花白了,脸上也渐渐经纬纵横。那个孩子,他们一直在暗暗地寻找,奈何却一直杳无音讯。每逢过节,本该是团圆喜庆之日,安府却一片冷清。
黎若回到了太爷府也继续过着更加美满的日子了,有孩子,有丈夫,又少了个精怪的情敌,袁夫人,一切是不可思议地顺坦。
袁老头因为萧大人已死,那件事也就作罢,后来言风赔了些钱两,办好了丧事,袁府也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了。其实本来也没啥,他怎么敢告太爷府,这背后不过有人怂恿为他撑腰罢了。后来怂恿他的人杳无音讯,袁老头觉得无趣,而且还有风险,自然撤回了诉状。
这自从萧府灭了,怎么突然感觉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太平了?萧府,就在这平静美满的生活中,渐渐被一些无心之人遗忘,被有心之人也暂且押在了心里。
萧府,成了东岳国众多历史的之一,无人再替。
听,最终所谓的灭亡,是被人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