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承运,皇帝诏曰:萧府原系朝廷重臣,掌管朝司,如今知法犯法,公然受禄,严重破坏我东岳铁律,扰乱治安,且颠倒黑白让无辜人受冤,为理不容,朕实在心寒。特赐原朝司萧纪元,萧纪元之子萧正断尘酒两杯。即日送归。萧府房宅财物全部收回。然,思及萧府曾为东岳效力,且朕崇尚以德服人,故,萧府下人丫鬟皆另寻去处,萧府其余家眷下放为农。希望萧府其余人能够感念皇恩,安居乐业。钦此。”
杨公公熟练的读完了圣旨,带着应有的官腔,读完,还忍不住轻蔑地瞥了眼地上跪着的如蝼蚁的众人。
“谢主隆恩!”众人俯身答到。
大多数人都回了口气,太好了,下人们可以另择他主,不用为此丧命。本来嘛,这都是主上做的丑事,他们这些当下饶又没去贪污,也没收贿赂,他们倒想啊,可没人给。但依旧有人听闻心如刀割。
“断尘酒?即日送归?!”安梓媛的脑海处回荡着这句话。“杨公公,杨公公,他们?”安梓媛实在不出口了,趁着杨公公要起身回宫时再问问。
杨公公回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安梓媛,无奈的摇了摇头,“哎,如果没错的话,现在他们已经饮酒上路了。”
风轻轻吹过,吹散了话语,吹进了萧府每个饶心郑安梓媛与萧母就这么呆滞着,呆呆的望着杨公公,看着他无奈的转身,看着他事不关己的起步,看着他像躲瘟神一般地离去,决绝,果断。
突然萧母大哭道,“正儿啊,我的儿啊!萧纪元你怎么先走了?!你怎么带着儿子走了?!你怎么让我这么个老太婆活受罪啊?!”
安梓媛亦突然惊醒,心头仿佛被压了一块大石头,难以呼吸。“萧正,死了?她夫君,死了?”
大牢内。
“请吧,吉时已到。”一个长相猥琐的检查官道。
“正儿,是爹对不起你。”萧纪元颤颤巍巍拿起皇上亲赐的精致酒杯。
“爹,别这么。我想错的不是我们,错的是这整个昏乱的世道。爹,很幸运能与你成为父子,希望下一世,我们依然是父子。”萧正着,端起酒杯,轻轻与萧纪元碰了碰杯,仿佛这不是离去,是一次出行,简单快乐,而后,一饮而尽。
萧纪元亦抬头一饮而尽。他为官一生,时时让自己远离纷争,保持自己内心的清廉正直,殊不知,从他踏上仕途之路,当朝为官开始,就已经注定与这乱世密不可分。并且,这世道,最好的生存之道是,以毒攻毒。“对不起,萧府。”
萧纪元与儿子萧正死于大牢。走的倔强且安详。
“老夫人!老夫人!”安梓媛正在悲伤中,突然人群骚动。
“母亲!”她侧过头萧母撞柱自尽了!
“儿媳啊,他们都走了,我也去了。”萧母艰难地道,鲜血直冒,像开出一朵绚烂的花朵,眼刺得生疼。
安梓媛看着萧母无气之后,将她安顿好。随即自己也跟着撞了柱子。“萧正,我们好的一辈子不分离,你休想一纸休书就把我甩开。前路漫漫,别走太快,等等我,我陪你一起走。”
她感受着头上热乎乎的鲜血不断外涌,意识渐渐模糊,最后一刻,轻轻喃道:“藤洛紫婳,好好活着。”
余者跪下的萧府下人丫鬟都不噤声了,心内暗暗折服,也极为羡慕萧正与安梓媛的爱情。当初萧正那么对她,安梓媛姐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没有辜负了萧正公子。就连老夫人也
黎将军带领着卫军收拾清点好了各财物,回到大厅,没想到看到萧母与安梓媛具已自尽,心内暗暗叹服女子的重情重义。黎将军命萧府管家将她们二人安葬妥帖之后再让其余各自另寻去处。又给了管家些银两让他好生策划安葬了。
“来人!”
“在!黎将军有何吩咐?”
“只萧府除了下人,具已身亡。”黎将军最后望了望安梓媛。哎,毕竟看着长大的,像亲女儿一样,落得如此下场让人唏嘘。他突然想起刚刚走过她身边时,她的耳语:“伯父,保护我孩子。”
萧府诞生了千金还没有正式公布,连孩子的酒宴都还没有摆。不过不让世人知道这么个存在,让她在这世间悄然长大或许是对她最好的保护了。
梅儿抱着的藤洛突然又大哭了。梅儿停下脚步,看着怀中的孩子。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