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台上少女唱罢一曲转身欲走,被坐在蒋德芳旁边的一位公子叫住,那少女转身羞涩地问道,
“不知公子还有何事?”
这位公子站起身来,施礼说道,
“在下杜十三,冒昧起身叨扰,小姐不仅相貌脱俗,惊为天人,而且歌声也是婉转动听,犹如天籁。若是小姐不觉劳累,不妨为我等再唱上一曲,以解我诸位意犹未尽之情。”
旁边坐着的几位公子一听也是随声附和起来,大声喊着再唱一曲。这台上的少女不知该如何处理,望了一眼台下站着的鸨母,那老鸨将手中罗扇向那少女轻轻扇了几下,又眨了眨眼睛,意思是稍稍等候,一切有我。
老鸨子扭着肥胖的身躯缓慢地走到台前,冲着台下坐着的几位公子施礼说道,
“几位公子,稍安勿躁,台上这位新来的歌姬可是我特地从那扬州乐坊之中仔细挑选出来的,几百人中可就看中她这一个,她名叫张好好,今年方才十三岁,不知曲子唱的如何,可让几位公子满意吗?”
台下众人一看这老鸨子上台,说些不痛不痒的废话,就知道是为要钱而来,又在下面哄闹起来,让老鸨赶紧下台,不要影响了众人的心情。先前站起来的那位杜十三随手从怀中掏出二十两银子,上前递于老鸨手中,说道,
“今夜在下和诸位公子听曲儿的兴致甚浓,望你不要在此多做打扰,还请好好姑娘速速唱来。”
那老鸨一见银子递来,顿时眉开眼笑,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忙回身对那张好好说道,
“好好姑娘,既然诸位公子爱听你唱曲儿,今夜你就多卖卖力气,让诸位公子尽兴。但有公子想点的曲目,你会唱的尽皆唱来,不要扫了几位的兴致。”
张好好点头答应,目送那老鸨下台之后,然后又施礼向杜十三问道,
“不知这位杜公子想点什么曲目,但有好好会的,定为公子唱来。”
这位杜十三在台下站着稍微思索一番,说道,
“不如唱个“胡笳十八拍”吧,各位公子意下如何?”
周围坐着的几位公子有懂音律便互相讨论起来,不懂的便在台下微笑喝酒,一言不发。此时那蒋德芳接过话题,有些卖弄地说道,
“哎,不好不好,这胡笳十八拍虽是名曲,但通篇都是抒发那蔡文姬对故乡的深沉思念、却又不忍骨肉分离的矛盾痛苦之情,曲调委婉悲伤,听着让人肝肠寸断,实在不太适合此情此景,还是换一首较好。”
那位杜十三一听这蒋德芳分析得却又几分道理,对这白衣蒋德芳倒是有些敬佩,问道,
“那这位仁兄有何高见,不妨说来让诸位听听!”
蒋德芳喝了口酒,拿着酒杯稍加思索,便说道,
“十三兄看“汉宫秋月”如何?”
杜十三略作沉思,又说道,
“嗯,不妥,不妥,这汉宫秋月曲调虽无痛苦之情,但却寂寥清冷,波澜不惊,有些平淡,毫无欢快之意,表达的是那后宫宫女空对秋月,无奈哀怨之情,所以在下感觉也不太合适。”
那杜十三又站在地上走了半圈,忽然眼中一亮,对席上各位公子说道,
“那师旷的“阳春白雪”各位感觉怎么样?”
众人听闻先是一顿,那蒋德芳率先接话,说道,
“嗯,万物知春,和风荡漾,雪松高洁,一尘不染,不仅表明我等诸位一片高雅凛然之风,亦有预祝我等春风得意、前途无量之意,嗯,妙的很,十三兄果然高才,在下实在钦佩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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