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故作矫情吧……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刚回来的母亲，说了句话：“妈，我想看心理医生。”

荀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解，问：“看什么心理医生？怎么？你心理有问题？”

余棻低头没说话。

“别瞎想，你一个学生能有什么心理问题。”荀晓以为自己是在安慰她，“好好读书才是正事，这个世界能有什么心理有问题的人。”

余棻没有说话，站起身子，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说书桌边，看着窗台山那七八盆奄奄一息的多肉。

余棻给荀晓交代，因为自己住校，没办法照料多肉，让母亲看着点。

荀晓哪里知道怎么照顾多肉，她以为就像普通植物那样，浇水就行了。

浇水过多，那些好多朋多肉都烂死了。

余棻忽然觉得自己跟多肉真像。多肉刚买回来的时候，肉肉的，枝叶饱满，十分可爱。

可是如今和泥土烂成了一样的颜色。

涂山又打来了电话。

涂山已经打了很多个电话了，余棻这次接了。

“喂？你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我去学校也没看到你放学。”

涂山满脸着急。

“我没怎么，只是有点累。”余棻有气无力说着。

“哪里累？”涂山问道。

“哪里都累。”余棻话里没什么生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话题成功被转移了。

“你以前谈的那些女孩子，你是不是都很喜欢呀？”

涂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老早就想问了，你说吧。”

“是。”

余棻听到这个答案，其实和预想的一样，可是心里还是有什么在隐隐作痛。

“怎么了？”见余棻不说话，涂山担心问道。

“没怎么。”余棻笑着，鼻子却酸酸的，“你那么喜欢她们，怎么还来喜欢我呢？所以我是她们的替代品吗？其实你喜欢的不是我。”

“你在胡说什么，没有，我喜欢的是你，只是你，你也不是替代品。”涂山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只好尽力去安慰她。

“为什么要喜欢那么多人？好好喜欢一个不可以吗？你喜欢完我，你还要喜欢谁呢？我只是其中一个，我从来都不会被谁唯一喜欢和唯一爱。”余棻不禁心里自嘲，自己其实都在自作多情。

“我爱你。不只是喜欢，是爱。棻儿，不要乱想，好嘛？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你不要乱想。”

余棻没有说话了，把手机挂掉了，任凭涂山再接着打电话也没有回拨了。

余棻的脑袋很混乱，她觉得自己的脑子是个废物，不好好学习全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余强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本子，走到客厅，和荀晓说道：“来看看吧。”

“看什么？”荀晓走过去，接过本子。

余棻听到客厅的动静，没有理会，但是听到了“本子”二字，心咯噔一下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