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缘脸上的疑惑越发浓郁,见他没有主动解释的意思,又答道:“走最短的路径,最快也得三日。”
“传令全军,舍弃所有粮草辎重,每人带足三的干粮清水,戌时出发北上。”云羿落锤定音,做出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飞鸟缘立即猜到了他的意图,面泛惊容道:“你想强攻?”
“眼下内忧外患齐聚,即便我骑乘仙鹤回出云扳回局面,也来不及在敌人援军赶到之前攻下守城,况且我军粮草已经不多,再拖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为今之计只有兵行险着冒险一试了,力求在敌人援军赶到之前攻下守城。”云羿抚额叹息道。
飞鸟缘深吸了一口气:“你有几成把握?”
“三成。”云羿苦笑。
“好过没有把握。”飞鸟缘叹气点头,此时并不是出兵的良机,但此时再不出兵,以后怕是就没有再出兵的机会了。
飞鸟缘下去传令,火头军即刻起灶赶制米饼。与此同时,云羿也开始制作大量长九寸、宽三寸、厚不过半指的木符,玉宸派最重符术,这也是他最擅长的能力,既然要与敌军决一死战,就得准备齐全。
戌时一到,云羿再度让飞鸟缘传令,砸毁军中所有烹炊器具,全军轻装行军,大有当年西楚霸王项羽破釜沉舟,誓死与敌一战之决心。
由于此时正值炎炎夏日,戌时色尚未黯淡,晚霞正艳,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城,在夕阳的渲染下显得有些悲壮,虽是向北,却似向西。
日落月升,到得亥时又有月光普照,大军戴月前行并不停顿,到得亮时分,三军进食完毕才得以在山林中憩个把时辰,随即又加紧赶路。
白顶着毒辣的太阳和蒸腾的暑气,晚上披星戴月,如此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三日傍晚申时末了赶到守城外。
在到离守城三十里外的平原上,飞鸟缘下令暂停行军,全军进食晚饭,随后于原野上露营休憩,静待军令。
由于开战在即,每个士兵的脸上都透露着紧张和焦虑,破釜沉舟是没有退路的,这既是一决生死的一战,也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的一战。
但无论再紧张,此时也得休息,三日昼夜不停地赶路,将士们早已疲惫不堪,决战之前得保证每个士兵的体力充沛。也正因为将士们太过劳累,躺下之后得以快速入睡。
“你这几日也不曾好好歇息,睡会儿吧。”众将士熟睡之后,飞鸟缘走到了云羿身边柔声道。
“我不累,”云羿举目远眺北方五十里外的那座模糊的城池虚影:“敌人防备很是松懈,大概是没想到咱们敢率军北上,我要在开战之前确保不能被发现。”
云羿罢,不待飞鸟缘有所回应,便自怀中取出画符什物,目测了大军憩息的范围,自心中推度起阵所需的符咒数量之后,提笔连画隐形符、匿息符各袄,分置八方起幻阵一座,隐去了大军的身影。
画符并未消耗他太多灵气,但由于起阵之后阵法覆盖范围较广,所需灵气更多,竟一次耗去他气海中半数灵气。
察觉到灵气过多损耗,云羿立刻坐定抟气,待得灵气恢复,便只身前往守城。
敌我双方实力悬殊,纵然己方有着视死如归的决心,也不足以改变战争的结果,得想办法在开战之前拉近双方的差距,这样才有可能赢得这场仗的胜利。
修行众人对成精异类有着极强的感知能力,反之亦然,云羿并不确定城中有没有道行高深的异类,因为若是有灵气修为特别高的异类,他也很难感知到,但对方却能很容易感知到他的气息,为策万全,云羿画写了匿息符一道收敛自己的气息,随后才敢进城。
进城之后要做的事有三件,一是探听明白敌军的布防情况,二是尽可能地削弱敌军的战斗力,三是找到敌饶粮草并保护起来。
虽然此战胜利的几率很是渺茫,但也要做好战胜的打算,敌人若是战败就有可能烧毁粮草辎重,届时守城就是一座空城。
城墙上虽有守军,但人数并不多,主要集中在城南,而城北往外几十里就是邪马台国的疆域,因此城北的城墙上并没有多少守军,发现了邪马台军布防的疏漏点,云羿便自东绕行至城北,跃过城墙进城。
守城是不呼国的边关城池,在建城之初就存了提防邪马台国的心思,因此军营设在城中的西北角,以便于外敌来侵时,将士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整军拒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