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路合兵之后,不呼军的总兵力为八千人,而此一役竟然折损了三成人马。这还不包括伤兵在内,倘若除去伤兵,还能再战的士兵仅有之前的五成。
敌我阵亡士兵的尸体已经掩埋处理,敌军的伤亡数目也出来了,但飞鸟缘目前还处于昏迷状态,下面的将领也没法儿向他汇报。
虽然这一仗打赢了,但云羿的情绪并不太好,他并不是好战嗜杀的人,但自从帮助不呼国抵御邪马台国的短短十几日来,已经经历了两场恶战,战场上的血腥情景令他触目惊心,很感压抑。
由于刚刚经历过大战,士兵很是疲劳,云羿便没有急于拔营进城。待火头军造饭,全军吃过晚饭之后休整一夜,次日清晨拔营进驻流矢城。
纸里包不住火,飞鸟缘遇刺的事瞒不住,而且这场仗打赢了,也就没再瞒着众将士的必要,云羿带所有将领见过重伤昏迷的飞鸟缘,众人无不骇然,随后对云羿叩首谢恩。
他们并不是感谢云羿保住了飞鸟缘的命,而是感念云羿在没有飞鸟缘为他翻译语言的情况下没有舍弃他们,他们都是领兵将军,很清楚主帅无法向士兵下达指令意味着什么,若非云羿昨日冒险冲进敌军后方,吓走列军将领并且杀掉狼王,那么战事到最后会以不呼军全军覆没而收场。
心安理得地受了众人礼数,云羿回到帅帐抟气。昨日一战他的左臂受了箭伤,由于当时频发肝火对敌,灵气损耗严重,回返之后也没时间行气恢复,此时终于得暇抟气,须得尽快补足亏损的灵气,恢复身上的伤势。
飞鸟缘的伤势很重,云羿恢复了灵气之后也不得闲暇,还得自山里再寻疗伤药草,几折腾下来,饶是云羿精神再盛,也感觉到了浓浓的倦意。
好在飞鸟缘没有再出意外,经他多次换药调养,飞鸟缘终于在十日后的早晨自昏迷中苏醒,她的侍卫第一时间就来找云羿。
猜到侍卫为何前来,云羿便起身去见飞鸟缘。
进到飞鸟缘的营帐,云羿发现她正靠着一床被子坐在床上,由于她刚刚苏醒,思维有些混沌,眼神也有些呆滞,加之先前失血过多,面色很是苍白。
眼见飞鸟缘还未回过神来,云羿便搬过一张凳子坐到了飞鸟缘的对面,片刻后飞鸟缘的眼神逐渐有了些许光彩,这明她的思维正在趋于正常。
再过片刻,飞鸟缘彻底回过神来,但她没有开口话,而是颦眉蹙额,沉吟不语。
见此情形,云羿也不觉得奇怪,飞鸟缘是个聪明人,她之所以不话,想必是在回忆她先前遇刺一事。
“战况如何?”片刻之后,飞鸟缘舒展了眉头,她猜出列人行刺她的目的,自然也想到在她昏死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赢了。”云羿点头回应。
“伤亡如何?”飞鸟缘并未表现出喜悦。
“我方士兵战死三成,重伤两成。”云羿无奈摇头。
飞鸟缘闻言默然无语,虽然这场仗打胜了,但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
“给先生添麻烦了。”短暂的沉吟过后,飞鸟缘抬头开口,她很清楚云羿没有她就没法向三军传令,此战能够得胜云羿必然费了极大的心思。
云羿微笑摇头,飞鸟缘又唤来一名侍卫,让他传军中将领前来报告敌情。
“你的伤势还没好,需要调养。咱们刚刚经历过大战,元气不足,短时间内不宜再战。”云羿提壶给飞鸟缘倒了杯水,她之前失血过多,气虚体乏,话有气无力。
飞鸟缘摆手未接水杯:“你不懂我们的语言,我总得让你知道敌军的伤亡情况,也好早做准备。”
云羿点零头,见飞鸟缘不喝水,便自己举杯饮尽。
待得将领前来禀明情况,飞鸟缘又道:“士兵打扫战场时掩埋敌尸三千有余。据探马探听到的消息,敌军放弃了四座城池,目前正在最北赌守城休整。”
云羿点头道:“让士兵多带些干粮进山,将流矢城周围山林中的千年古树尽数砍伐。”
“这是为何?”飞鸟缘疑惑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