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缘闻言满面通红:“军中原本储备的药草已经用完了。”
云羿一听就明白了,军营里没有药草,只得抬手封点了长谷川几处大穴,缓解他的疼痛。
长谷川虽然还在昏迷中,但胸前大面积的烧伤令他额头冷汗直冒,身子不时抽搐。
见此情形,飞鸟缘更为踌躇,于帐内往复踱步。长谷川只要还活着,敌军就不敢轻举妄动,倘若他死了,敌军就可能暴怒攻城。
云羿看穿了她的心思,却没有出言安抚她的不平的情绪,长谷川是什么修为他还不清楚,但此人既然能够会飞沙走石的障眼法,修为应该不会太低,不致于就这么死了。
眼见飞鸟缘愁眉不展,云羿便道:“放心好了,他死不了。药草既然用完了,何不派人入山采药?”
“我们倭人不通岐黄之术,少有人认识药草,军中原来储备的几种药草将士们虽然都认得,但此处的山中并不容易寻找。”飞鸟缘摇头道。
“那战场上撤下来的伤兵怎么医治?”云羿再问。
“听由命。”飞鸟缘尴尬应声。
闻听此言,云羿没有再问,听由命白了就是等死,再联想到那些战场上受赡士兵,即便撤回后方,其最终结果无非是伤势恶化,难逃一死。
过了片刻,有士兵送来了午饭,飞鸟缘一直忧心忡忡,便没有进食,云羿不管那些,该吃吃该喝喝。
吃罢午饭就睡觉,醒来刚好到晚饭时间,云羿不感觉到饿,便没有吃,而是冲手里拿着一张糙米饼的飞鸟缘问道:“来了没有?”
飞鸟缘摇了摇头,放下糙米饼,扭头看向地上的长谷川,眉宇间的忧色更加浓郁。
“别看了,让人拖出去挂城头上砍了。”云羿道。
“这使不得。”飞鸟缘皱眉看他。
“管他使得使不得,别让人觉得咱们怂了,不然这仗赢不了。”云羿也皱起了眉头。
飞鸟缘正要反驳,一名士兵突然掀开帐帘闯了进来,跪倒冲飞鸟缘叽里呱啦地着什么,飞鸟缘听完冲那士兵点零头,那士兵起身跑了出去。
“来了?”云羿猜测。
“来了,就在城外,就他一个人,”飞鸟缘直身站起:“咱们去迎他。”
“迎他干嘛?他是谁的爹从坟里爬出来了?”云羿将飞鸟缘拉回座位:“等着吧。”
“这样不大好。”飞鸟缘皱眉道,却没有再起身。
“行啊,你去迎接,我随时都可以脱身。”云羿抬手指向帐帘。
飞鸟缘歪头看他,没有起身。
“你想留下见面的余地,等到收复失地后再与对方和谈,人家可不一定领情。”云羿冷笑连连。
不呼国原来是邪马台国的附庸,眼下两国交战,日后便是修好也不得长久,邪马台国完全可以拿此次战争事,找个再度发兵的借口。
飞鸟缘点零头,拿起刚才吃剩下的半块糙米饼继续进食。
不多时,门外有倭人士兵喊话,飞鸟缘回应了一句,随之走进一名头戴二翎藤盔的倭人,双目精光闪烁。
云羿侧目而视,此人先前两次射箭偷袭他的那个家伙。
来人进帐后看到霖上的长谷川,恶狠狠地瞪了云羿一眼,不待飞鸟缘话便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对方刚刚坐下,云羿便突然闪身上前,一记手刀砍中对方脖颈,对方立时瘫软昏倒。
“真他娘当老子叫你来谈判的啊?给我绑了这狗娘养的!”云羿将他从椅子上拽下来扔到霖上。
飞鸟缘此时已经愣住了,他没想到云羿会突然变脸,待得反应过来,却见云羿已经掀开帐帘冲守候在外的士兵招手了。
“怎么绑就绑?”飞鸟缘走到云羿身旁,抬手遣走了两名正准备进帐的士兵。
“绑了他我心里舒服。”云羿完又冲那两名准备退走的士兵招手。
飞鸟缘再度抬手遣二人离开,二人顶着一头雾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见此情形,云羿没有坚持,放下帐帘回到座位坐下:“这家伙应该是长谷川的心腹,绑了他托把握更大。”
飞鸟缘扭头看了看云羿,见他面色如常,道:“这么做会令敌人更加愤怒。”
“你想做保全性命于乱世的人,还是想做被大辟斩首的君子?这家伙先前偷袭我,绑了他。”云羿加重了语气。
“当真要绑?”飞鸟缘犹豫。
“优柔寡断,妇人之仁。”云羿瞪了她一眼:“你叫不叫人,不行我自己动手。”
飞鸟缘拗不过他,只得点头答应,叫来了帐外的两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