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这一脚正好将那妖物踢向了云羿,云羿出掌重击那妖物头颅,将其击落。
那妖物落地尚未回神,云羿已然掠至其身前,朝它额头又是一顿猛踢,那妖物头颅受创如遭雷击,剧烈地抽搐起来,云羿以为它又要进攻,快速向后跳开。
那妖物抽搐片刻之后,身形突然扭曲,变成了一个黑疙瘩,其下衍生出许多根须。
二人心中既惊且疑,不敢冒然上前,静静观察片刻不见动静,云羿往前走了两步,方才看清了那黑疙瘩为何物。
“咋是一个树根?”胖子也凑了过来。
胖子只是自言自语,云羿也就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这妖物为何会突然变成一个树根。
树根顶端较为平整,有被锯过的痕迹,再仔细观察,发现上面有一片黑色的斑驳痕迹。
“这好像是血。”胖子又往跟前凑了两步,指着树根上的黑斑道。
云羿点零头,接口道:“是槐树根,上面被锯平了,应该是以前有缺凳子用的。有女人月事时在上面坐过,留下了癸,后来就被人扔进了枯井中,时间久了成了精。”
“这玩意儿死的,都能成精?”胖子诧异不已。
“槐木为阴,癸为阴,地气属阴,滋生出精怪不足为奇。”云羿点头道:“幸亏这玩东西道行不深,还没成气候,不然咱俩今晚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现在咋办?”胖子心有余悸。
“烧了,这东西留着是祸害,”云羿道:“那宅子里满屋子的死人,都是被咬断了咽喉而死,八成是它于多年前的一个夜晚遛进屋子干的。”
胖子点零头,等他画写火符。
云羿无奈摇头:“我他娘的刚画了两道符,灵气耗尽了,你来。”
胖子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解下了包袱,云羿又将自己的画符什物递了过去:“你的朱砂还冻着,用我的。”
胖子刚刚撒过尿,连忙抓起一把积雪擦了擦手,随后提笔画符,这家伙对符咒法术懈怠严重,歪歪扭扭地画了半才弄出来一道火符,好在没有出错,加盖了法印之后可以起效。
火符贴上树根,立刻起火,发出浓浓的腥臭味儿。
二人一直等到树根烧完,胖子张口打了哈欠:“快三更了,回去睡吧。”
周围的杂草很厚,云羿为了避免火星引起火灾,抓了积雪将树根掩盖,这才点头回返。
虽然房中有许多死饶尸骸,但他们的魂魄早就不在了,二人心中便不害怕,睡了一个踏实觉。
由于夜里睡得迟,二人起来得稍晚些,收拾了包袱准备上路。出门之后发现大雪一夜未停,院中的积雪淹过脚踝,寒风凛冽刺骨。
“这鬼气太冷了,咱俩穿得单薄,等风雪停了再走吧。”胖子冻得瑟瑟发抖,转身回屋。
“现在就走,这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再下得厚些就没法儿走了。”云羿回头拉住了胖子。
“这儿太冷了,遭罪啊。”胖子埋怨道。
“到了会稽就没这么冷了。”云羿道。
“拉倒吧,这离会稽还远着呢。”胖子一想到前路漫长,便有些意兴阑珊。
“你走还是不走?”云羿微微皱眉,胖子属于那种拉着不走打着倒湍懒驴,倘若他不愿意去,他也不会强求。
见他有些不满,胖子赔起了笑脸:“走走走,尘同子前辈救过咱们,咱们不能忘恩负义啊。”
云羿眉头舒展,快步出院,胖子急忙跟上。
离开了荒宅之后,二人进到城中心,寻了一家酒肆,要了一壶温酒和一笼屉素馅包子。倒不是不想吃肉馅儿的,只是肉馅太贵了。
就是如此,二人也大为心疼,原因是酒价昂贵,酒贵是下动荡赋税太重,粮食吃紧涨价而引起的。但不喝酒也不行,二人实在太冷,就靠这壶酒暖身子。
酒肆里还有几桌客人,喝多了就开始一个劲儿地吹牛,吹着吹着就吹到城西的那处荒宅上了,有人他去过那处荒宅,亲眼见过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同坐的几人听他胡言乱语,都嘲笑讥讽他,那人胀红了脸辩解,嚷嚷个没完没了。
“不吹牛能死啊?那里面有个屁女鬼,我们刚从那里边儿出来的。”胖子歪头冲那醉酒的汉子喊道。
“几个菜啊喝成这样,啥量啊你……”那人僵着舌头道。
“撅着腚眼儿望,有眼无珠。”胖子看了那人一眼,回头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
“就你话多,赶紧吃,吃完了还要赶路。”云羿抬头瞪了胖子一眼。
吃饱喝足,云羿又叫店家蒸了一笼干粮,又打了一囊酒水,结账过后二人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