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想再问,万事通摆摆手打断道:“这东西我们不能告诉你,那些爱惜自身羽毛的正道人士不敢告诉你,朝堂之上有着那位九五至尊的命令更不会告诉你。你若想知道些什么,只能自己去查,可是你什么都不会查到,原因还是我刚才说的。”
“老夫也只能给你指条明路。”
“还请先生赐教!”
玉明阳连忙将这些年攒下的银票尽数奉上。
万事通将银票放在桌上,又暗自摆手,“这些东西可不够。”
见玉明阳闻言面上露出挣扎之色,似乎在犹豫是否退去的时候,万事通又开口道:“老夫也不为难你,今日你只要在老夫这里留下个人情,日后需得随叫随到帮我一次,如何?”
只一个人情?
“我怎么能确定你给我的情报值我的人情呢?”
“呵呵呵呵,”万事通捋着胡子笑意盈盈,“那就不是老夫需要关心的了。”
万事通虽然也是暗所的人,但相比其他组织,百晓生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不说谎。即便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他既然敢说这件事情自己查不到,想必一定有什么以她现在的能力所没资格接触的。
她纠结半晌,终是下了决心。
“好,我答应你。”
说着,她摘下颈间项链上的玉观音,放到桌上:“这是我幼时家传之物,不说别人,至少三清观的人是认得的。做一件信物分量可够?”
万事通拿过那玉观音,细细摩挲着其前后的刻纹,忽而发觉这竟是先前魔教的东西。
顿时笑道:“你这东西,来头不小啊。”
她留下的东西与其说是人情,不如说是把柄。
三清观的弟子从不轻易欠下人情,这一点万事通是知道的,更何况玉明阳拿出来的是她家传的魔教之物,这一点就更耐人寻味了,可以说,从这件东西到他万事通的手里,玉明阳这个人情就欠定了。若是万事通再狠一点,或许欠的就不只是人情了。
毕竟这世人宁可信拿钱办事的暗所,也不愿意相信所谓的名门正派。
“果然是个实在人,那我就给你指条明路。至于能查到多少东西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说着,万事通走到屏风后面摇了摇铃铛,只听一阵开门关门的声音,再回到桌前的万事通手中便多出了一个锦囊。
“货物出柜,概不退换。”
玉明阳点点头,抓了桌上的锦囊谢过便要离开。
“等等——”
“?”
玉明阳十分不解地转过身来。
万事通手中拿着一块精铁造的令牌,上下抛动把玩着,坐在躺椅上摇摇晃晃,仰躺着看她脸上写满了好奇。
“你把两年前终南山上红花会那件事给我从头到尾细细说上一边,我就把能调动百晓生三个州百晓生的令牌借给你,如何?”
“以你的情报渠道,会不清楚那天山上的动静?”
“嘁……”万事通无奈地撇撇嘴,“要不是你师父回去的快,老夫怎么可能不知道消息。可惜了老夫精心培养的一批心腹啊,全都折在你们终南山上了。”
既然师父不允许那些事传出去——
“我不需要。”
言罢,转身离开。
“你这会儿选择不要,日后指不定还要付出什么代价来求我呢。”
玉明阳的脚步顿住,随后却大踏步地离开。
“我可不跟您这老狐狸做买卖,普天之下谁不知道,一个秘密告诉了您,就等于告诉了全世界。”
见玉明阳是真的不在乎他手里的令牌,头也不回地就要往外走,万事通急忙离开他心爱的躺椅,匆忙喊住玉明阳。
“等等,我保证不外传!我可以立下字据,倘若我向第三个人提起这件事,我就——我就解散百晓生!”
“谁知道你会不会出尔反尔?”
“我……老夫绝不可能出尔反尔!”
玉明阳转过身来,嘴角挂着一抹得逞的笑意。
“既然如此,那我讲讲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