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翠微持剑在手,左支右绌,只有格挡、闪避的分,连连受伤,气息也乱了,胸膛不断起伏。
易亦打开了装着硝石的木箱盖子,将其一脚踢向卫重光的脚边,同时将水罐扔出,吼道:“后退!”
许翠微听见易亦的声音,趁着与卫重光对拼一记,借力后撤。
卫重光则趁着许翠微让出空位的功夫,欺身冲向易亦的方向,刚好迎上了那一箱硝石。
靠着六品武者的控制力,水罐分毫不差地砸在了木箱的棱角上,化作了破碎的瓦片,里面的水精准地落在了装满硝石的箱子里,一片白雾爆开。
甲板上温度迅速降低,大部分的火焰就此熄灭,卫重光的身体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动作也因为突然的降温而变得缓慢。
许翠微抓住机会,一步向前,全身内力灌注于剑中,停剑术再出,三尺青锋划过卫重光的胸膛,随后,剑突然停了下来,被她收回鞘中。
一蓬血雾在卫重光的胸前爆开,他的身体急速后退,冲断了甲板边缘的栏杆,掉入了水中。
许翠微也喷出一大口鲜血,以剑拄地,勉强没有倒下。
易亦连忙冲过去,将许翠微扶起来,向船舱内走去,刘老招呼着船工们赶紧扑灭残余的火苗。
江风大作,船帆升满,货船很快就将卫重兵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当日夜里,徐翠微强撑着伤体,从单间来到了客舱。
“咳,我们得改变之前定下的行动路线。”她说话还夹杂着咳嗽,看来伤及了肺部,“卫重兵拿着点秋刀,使的刀法也是点秋军的《百战黄沙刀》,看来燕国要对我们下手。”
“他不是鹧鸪山的大头目吗?”易亦问。
“他应该是燕国的踏夜卫,在军中挑选精锐组建而成,平日里隐于朝市,伪装成农夫、山贼、商旅,干的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许翠微喘了口气,接着说道,“他为什么会对我们出手,难道南蛮的瘟疫有问题?”
“既然燕国要阻止我们救治瘟疫,为何又要派你来保护我们?”刘忆问道。
“踏夜卫和刑部大理寺都由三皇子管辖,而我父亲支持大皇子继承皇位,这是要排除异己呗。”许翠微笑了笑,对这些鬼蜮伎俩很是不屑,“谁叫我爹就我这么个宝贝女儿。”
一旁的刘老,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对许翠微说出了他对于南蛮瘟疫一事的猜测。
听罢之后,徐翠微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书案之上,怒声道:“三皇子还真是不拿人当人看啊,两亿百姓,说死就死?”
“此事想必燕皇也是默许了,”刘老叹息道,“乱世人不如盛世犬呐!”
船舱里一时寂静无言。
“我觉得情况没有那么严重。”易亦开口道,“其实卫重光的目标是我,我们分头行动的话,你们应该不会有太多的阻力。”
“不行!”刘忆说。
“不行。但是,何出此言?”许翠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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