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人已回到侯府,谨记着谢徵的叮嘱,特意走了后门,又从府里的丫鬟口中得知,谢娘子正在前院的客堂里陪着县侯吃茶,赶忙寻过去,走到前院客堂外,果真见谢徵正端坐在茶几前与桓陵说话。
而谢徵尚不知他回来报信儿,是玉枝先看见了他,玉枝跪坐在谢徵身后一侧,见线人正朝这儿走来,便轻声知会了谢徵:“娘子,小林子回来了。”
谢徵闻言,遂侧首望向外头,此时小林子已走了进来,抬起手正要行礼的时候,谢徵出声道了句:“不必行礼了,说说正事吧。”
小林子于是又放下手,禀道:“临川王府暂无动静,只是方才看那位朱主簿出去过一趟,在王府旁边的小巷子里同一个男人碰了面,没一会儿又回去了。”
“同他碰面的那个人,是什么身份,你们可曾跟去查探?”
“这……”小林子吞吞吐吐的回道:“二哥派了安子去跟,只是巷子里跟踪多有不便,所以安子就一直在巷口守着,可没想到,等了许久也没见他出来,进去一看,才发觉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谢徵正思忖着什么,不经意间皱了皱眉头,小林子望见,唯恐她怪罪下来,忙不迭低头揽罪,说道:“是小人无能,未料到那个人诡计多端,若是当时跟进巷子里去,也不至于让他给跑了。”
见小林子自责的模样,谢徵不禁发笑,紧忙安慰他:“不怪你们,安子才不过跟到巷口,他就已经察觉有人跟踪,想必也是个高手,你们当时若是贸然跟进巷子里,难保还能毫发无伤的走出来。”言外之意,当时若是跟进去了,那恐怕就是死路一条了!
小林子一听,心里头不免有些后怕,幸亏当时二哥给安子使了眼色,叫他止步,否则,以安子的性子,是非要跟到底不可的。
申时过半,天还大亮,然因天际乌云蔽日,致使天色昏暗,好像已到了下傍晚,尤其是午后闷热,更叫人心里头急躁,玉枝闻知萧映仍没有动静,又望了望天边,免不得有些心急,遂问谢徵:“娘子,眼看着天晚了,临川王那边还没有动静,咱们可是拖延不得了!”
“容我想想。”
谢徵已在思虑对策,小林子见她正忙着,想来也无暇再吩咐他接下来要去做什么,索性试探道:“那……谢娘子,没什么事的话,小人就先回去接应二哥了……”
“慢着,”谢徵忽然将他叫住,却道:“你不必回去了,我这儿还有一份差事要交待给你。”
“谢娘子请说,”小林子恭恭敬敬的弯下腰来向谢徵行了拱手礼,谢徵于是吩咐:“你去水街找几个人,叫他们在东郊那一带散消息,就说…咱们的临川王殿下,指使度支尚书大肆为他敛财,保不齐是想招兵买马,将来好争夺皇位呢。”
小林子先是愣了一下,一脸天真的看着谢徵,直到谢徵摆摆手对他说了句“去吧”,他方才反应过来,赶忙应道:“是,小人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