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说话有些困难,“我好像并没有表达这个意思。”
孙乐渝想掐死自己,怎么回事儿,脑子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了,这话能当面说么,不能啊!!!这得等没人的时候偷偷说才对。
“多谢王爷的好意,改日乐渝一定登门拜访。”唇角含笑,微微颔首,真真的将大家闺秀的姿态做到了极致,说着就要离开,却发现自己被拽住了袖子。
孙乐渝转身,即便是眼睛很努力的克制自己的表情了,还是有丝丝惊诧流露出来。
时越眨着桃花眼,泪痣更加妖媚,孙乐渝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这王爷长得真好看,完全就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子长得。
“乐乐什么时候再来呀,改日是哪一日?清晨?晌午?还是晚上?”明明听懂了潜台词硬生生要装作没听懂潜台词的时妖孽。
孙乐渝有点崩,她从小到大都没有遇见过这样式儿的人,泼辣的她好对付,假惺惺的也没啥问题。关键是这顺杆儿爬的,不好意思第一次见,容许我想个对策。
只能顺着时越的话道:“嗯,二月二龙抬头,王爷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去敬龙祈雨,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平安顺遂。”说话的语气柔柔的,乍一听还挺具有欺骗性的,看起来倒像是大家闺秀了。
“好,祈求来年乐乐平安顺遂。”话头一转,“那什么时候来?清晨?晌午……”
话没说完就被满脸绝望的孙乐渝打断,“清晨!”
娉儿看着满眼都是笑意,拉住要走过去的小十:“唉,你说,咱们王爷那么热切的邀请人家姑娘,是不是要开窍了。”
小十:“……可能吧。”心里默默道:不一定是开窍,也可能是心虚,满脸同情的看着孙乐渝,你说说咋就那么巧呢,翻车了不是。
事情就此定下,孙乐渝坐上回孙府的车,她才十四岁,坐在车厢里感觉身心疲惫,捏了捏眉心,想着回孙府之后的对策,现在的孙府压根就快没有她们娘俩的容身之所了。
偌大一个孙府,除了林樱住的莱茵阁还算是干净之外,其他的地方哪儿没有被杨柳儿插手安插几个钉子进来,就连她现在住着的幼圆居都被策反了不少人,甚至包括自己多加信赖的大丫鬟。
思及此,孙乐渝唇角勾起冷笑,眸子满是寒霜,你不仁便休怪我无义。
杨柳儿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还没有出正月,风是刺骨的寒冷,仿佛是一只只小虫子在啃噬她的膝盖,又痒又疼,弄得孙乐渝隐隐有些崩溃,即便此刻还没有看大夫,她也知道,自己前几日落水怕是落下了病根,想着想着就苦笑一声,自己的小日子还真的艰难。
先是落水,后是被人捅了一刀,关键是这刀子自己算是白挨了,冤有头债有主此话不假,关键是自己这债主有点难搞,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马车又翻了,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孙乐渝:“……”真的是倒霉到家了。
默默裹紧了狐狸披风,看着风吹飞又落下的帘子一角,帘子外的景色让孙乐渝陷入沉思,莫非……该去庙里烧香拜佛了?
看来应该去给庙里添些香油钱了。
衣衫褴褛的人影映入孙乐渝眼帘,她眼皮一跳,连忙掀开帘子去看,入目所及,三三两两的乞讨人,还有些拖家带口的,孙乐渝有些愕然,这是怎么回事?
“苏嬷嬷,外头的这些乞讨人是怎么回事?我看着不甚像乞丐。”
苏嬷嬷看孙乐渝将马车帘子掀起,心里咯噔一下子,连忙拉上,眼神四下看着,最后才贴近孙乐渝,隔着一张帘子,悄声道:“奴的小祖宗哟,咱们这大街上能掀帘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