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书院。
小院中。
任语手持桃木剑,屏息凝神,感受着周身拂过的春风。
而后,他睁开眼,猛地向前一刺!
哧!
清晰的破空声传来,若他手中拿的是一并精钢铁剑,只怕声响会更大。刺剑出剑鸣,代表他的基本功已经很扎实了,普通人若练剑至少要一两年才能达到这个水平。
而他虽然洗净伐髓过身躯,比起普通人更强,但也才练这些基础的剑式不过一月有余,可见天赋卓绝。
劈,砍,挑,刺.......任语融会贯通的将太上两仪拳的步法也一并用上,身躯和手臂虽然在迅猛的挥剑,脚底的步伐移动却始终没有走出相当于他臂展长度直径的圆圈。
一步之内,收发随心,以柔克刚。这便是太上两仪拳的精髓所在,可他现在却用在了自己练习的基础剑式上,倘若真的对敌,他便也能以剑代拳,击溃敌袭。
方墨情赞叹过任语的天赋,但任语却不知情,只是他有上辈子的记忆,自然明白活在当下的道理,也明白现在的这个天下,人的生死更加不值钱。他修炼只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不想像之前自己居住的村落的村民一样,被人残忍杀害,无辜的死去。
之前在山谷里他除了睡觉就是在修炼,而到了书院里虽然没有了在瀑布之下炼体这一阶段,却也要多读读书,也要尝试着修行一下儒家浩然气,因此练剑练拳的时间反而更短了。
所以纵使汗如雨下,手臂酸麻,他也要咬着牙坚持。
宋非语拿着小账本从书房里出来,看到的便是自家小师叔咬紧牙关,眼神清明坚毅的不断重复着挥剑的动作,一剑又一剑。
晌午的日光甚为毒辣,但任语却顶着曝晒,心无旁骛的修行,这份意志力便能看得出绝非常人。
宋非语想起自己跟师傅读书学习的时候,每天都想着应付完功课就去游山玩水,不禁有些郝颜。
自己当时要是有小师叔这样一般的毅力,就不会是这样了!
他轻咳一声:“小师叔,账我算好了!”
任语停下修行,缓了缓就坐到了石桌前,俗话说财侣法地,钱财虽然是身外之物,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而现在......平安书院就比较缺钱。
缺到了什么程度呢?
任语一看,账本上记录的很清晰工整:这院子是租赁的,总共欠了两年的房租,一月一百两,两年多总共欠了2400两的银子。
啥玩意儿?
任语之前跟车夫打探过洛阳的物价,一斗米50钱,1000钱才是一两白银。这么大一点儿个破院子一个月要一百两银子?
就是在秦淮河两岸的那些青楼怡红院住一个月也没这么离谱啊!
朝廷的三四品大员一年俸禄折算下来能有个200两就不错了!
任语直皱眉头:“这太贵了吧?”
“我不知道。”宋非语摇头:“租赁的契约是很早之前师祖办的。”
“这房产是谁家的?去找他们说理去!”
“镇南王府。”
“镇南王?”
任语听着有些熟悉。
貌似之前师傅怂恿他练武的时候曾经说过,大周镇南王,天下闻名的武夫,一个人镇得大煌王朝边境数十年不敢出兵。
那算了,我怕找上门了被人一家一巴掌拍死......
“镇南王战功卓绝,修为高强,被先帝亲封了异姓王爷,为人克己奉公,最痛恨贪污腐败,一年只拿自己应得的将军俸禄,天后给的什么赏赐都不要。”宋非语说:“而且他似乎也是境武夫,实力很强。”
“传说中他一拳下去,管教苍天郝颜,管教群山崩塌。”
“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这一介书生,修为也不高,不敢找上门理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