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身份也不重要啊!”任语更好借题发挥:“你看圣人不还说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么!这话也许放在大多数女子身上对,可放在我三师兄,你三师叔身上就不对啊!”
宋非语哀叹一声:“跑偏了,小师叔!”
“之所以我说三师叔说的对,是因为她的功名不比那些翰林院的大学士差。”
“五年前,三师叔是当朝宰相,最年轻的阁老,并职大理寺寺卿,就连如今的希文公也曾在她手下任职从命。”
这一连串名头下来,简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任语傻了:“那她是怎么...进了大牢的?!”
宋非语小心翼翼的左右环顾,感觉没人偷听,便无奈的说道:“她.......她在上朝的时候骂了天后一顿,差点抡拳头冲到龙椅上,还顺便借机揍了礼部尚书和某位亲王一顿.......”
任语石化了。
他感觉自己在听说书的故事。
“那我师姐......没被砍头?”
“三师叔有先帝钦赐的信物,亮出来后就是天后也需弯腰作福.......她好像还顺便拿那信物抽了刑部尚书一顿。”宋非语讲述的时候眼中不无崇拜之色,那是自家的三师叔,虽然说自己笨,但到了外面连天后都敢直言不讳!
那她说自己笨还要继续学习,反而是好事!说明对自己还抱有期望!
而任语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顿时有些哆哆嗦嗦的。
他对皇权和封建的阶级感觉有些淡漠,或者无视,毕竟在上辈子这些东西都是历史了。
但即使如此,让他抱着这种观念,他敢像那位素未谋面的师姐一样做吗?
艹,估计给他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这一刻任语才明白了。
原来不是宋非语固执的可爱,也不是他不敢打破枷锁。
确实是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三师兄......哦不三师姐太猛了。
这要是换她说自己笨,任语也会怀疑啊!
良久,他幽幽的说道:“小宋师侄啊,换个话题。”
“师叔我相信你不笨,你只是没有找对方向努力,或许你该去做个官或者经个商试试......?”
“都不行。”宋非语鉴定的摇头,眼中的光芒耀眼:“我要继续努力。三师叔给我拿了二十年的六部奏折,我要全看完,说不定看完的那天,我就文心雕龙,一日平步青云,可以出师了!”
任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慢慢来了。
他现在的三观,说实话,这整个天下都会觉得他有点疯癫,所以只能满满改观。
目前还是在书院里先读书,等到自己哪一位师兄或者夫子来了,再多做打算。
“对了,敖......任娇呢?”任语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任娇住的那个厢房一直没动静啊。
他刚想去敲门,便听到宋非语说:“任娇小姐一大早便出门了,还带着小师叔你养的那只鸽子。”
“不得不说师叔你那鸽子有灵性啊,在藏书阁呆了一晚上,好像还会翻书,再过不久怕是都能变成精魅了!”
任语耳朵一动,捕捉到一些信息,忽然脸色一变:“任娇去了没?”
“也去过。昨天就是她俩打扫的藏书阁卫生啊。”宋非语赞叹道:“不愧是小师叔的妹妹,知书达理也吃苦耐劳,小师叔更是心念豁达.......果然就是我太笨了.......”
师侄你怎么什么事情都能扯到自己是笨蛋?!
任语吐槽了一句,忽然越来越感觉事情蹊跷:“小宋师侄啊,藏书阁有没有奇特之处?”
“有啊,那些藏书全都是夫子一笔一画亲自写出来的,带有浩然正气,仿佛活物,文气越少的儒门学生看了越有用。”
果然。
任语脸一黑:“走,小宋师侄,咱俩再去看看.......”
宋非语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步伐翩翩的跟在任语的身后进了藏书阁。
不一会儿。
“咦?!奇怪,这本天地论上的文气怎么荡然无存,一点不剩了?难道夫子当时没有用心,导致文气消弭?”
“怪事,这本诗仙的杂事集上的文气也没了!当时我师傅可是牟足了力气写的,甚至还叫我帮忙.......”
任语看着满头雾水甚至有些惊慌的宋非语,长叹一口气。
家贼难防啊!!!
.......
与此同时。
洛阳城东部稍往内城靠的某个街坊。
敖娇蹲在地上,跟某个奇怪的毛绒绒的团子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忽然打了个喷嚏。
鸽子在一旁嘀咕:“敖小姐,怪事啊,你我受天地眷顾,气运极盛,怎会无故的有被提及诅咒之感?”
“咕咕.....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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