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连绵,不见阳光。
地面一片泥泞,一脚下去带出半斤泥来,探哨的十分辛苦,更不要说大战了。
又因为被方天定换将提议搅的心烦意乱,梁山众人都不想动弹,所以,战场陷入了难得的平静。
泗阳城内,一栋楼房内。
索超待在房间内,只觉得身上要发霉了。
“这鬼天气,愁死个人。”索超悠悠叹道。
不知道是愁天气,还是愁自己的境况。
被关了两天,明军不闻不问,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只让他坐卧难宁。
不是没想过越狱,只是墙壁坚固,无法可破,门窗上都是胳膊粗的铁棍,孔隙只容得下一条胳膊伸出。
除非他们变成苍蝇,否则休想出去。
“开饭了!”
一声吆喝,一个明兵提着早饭过来了。
一天不死要吃,再烦躁,也不能对不起肚皮。
索超把昨日的碗放在门前,等待明兵放上今日的早饭。
咣啷一声脆响,只听燕顺叫道:“直娘贼,爷要酒肉,谁耐烦天天吃这白粥咸菜。”
“嗨,本事不大,脾气还不不吃就饿着吧。”
明兵果断无视了燕顺,来到索超面前。
索超叹了口气,真是穷途末路啊。
想在梁山上,天天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何等快活。
到了这里,一天四碗白粥,两根咸菜,吃不饱,却也饿不死,真是够了。
马麟道:“燕顺兄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必与自己肚皮过不去。”
燕顺道:“直娘贼,要是能出去,非得杀他个精光,好好吃一顿心尖熬制的醒酒汤。”
索超懒得说话,呼啦啦喝完了粥,躺回了床上。
好无聊啊!
的确无事可做。
所以,梁山众将除了外出探哨的,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喝酒打发时间。
恰逢金钱豹子汤隆押解军械而来,徐宁便邀他凑在一起喝起了小酒。
汤隆是徐宁表弟,为了破呼延灼的连环马,伙同时迁偷了他祖传宝甲赛唐猊,诳他上了山。
虽然汤隆不义在先,徐宁也未见怪,仍如旧日相待。
喝了一阵,汤隆道:“明贼太子方天定提议用扈三娘换取索超三人,未知先锋如何决断。”
徐宁摇头,道:“生死各安天命,如何能够把扈家妹子推火坑里去。”
“也见得是。”汤隆叹了一句,又道:“兄长,明军势大,你为统兵大将,位处敌前,还要小心,莫步了王英等人后尘。”
“我自晓得。”徐宁不在意地回道。
汤隆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劝道:“我知兄长素来不把生死放在心中,却不得不为嫂嫂侄儿考虑一回。”
徐宁闻言,不由放下了酒杯,道:“兄弟可有教我?”
汤隆道:“兄长且听小弟肺腑之言,把家小择一稳定之地安顿了。
若能顺利平得明贼,再行接回不迟,若是吃败,也远离了东京那是非之地,假设,先锋携众兄弟复回梁山,也可免除后顾之忧。”
顿了顿,汤隆又道:“如若兄长吃了擒,我自把嫂嫂侄儿送去,哥哥可转投明国,保全性命。”
徐宁轻喝道:“说的甚么胡话,那么多兄弟折在此处,我如何能够投奔明贼。”
汤隆道:“战场之上,生死不由人,哪有甚么仇恨,为家小计,兄长还要看开些。”
徐宁叹了口气,饮酒不语。
相对于宋营愁云惨淡,泗阳城内气氛热烈。
陈朕鹏和祝小弟两个穿着明军衣甲,喜气洋洋地往蹴鞠场走去。
难怪两人兴奋,明军伙食好,实力强,两人自觉抱上了金大腿,根本舍不得撒手。
特别是陈朕鹏,因为彻底瓦解了厢兵的意志,又机缘巧合帮着捉了三将,被方天定提入了亲卫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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