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留下的,且在堂内安坐,要离开的,各自回家收拾。”
不一刻,走了一半人。
卢襄也不以为意,道:“来人,请陈壮士。”
陈泰被五花大绑的带到堂上。
卢襄故作震怒,喝道:“我让尔等礼请陈壮士,何故没有去了束缚?”
兵卒连连告罪,给陈泰松了绑。
陈泰活动了筋骨,说道:“狗官,要杀便杀,老爷皱一下眉头不算好汉,休的惺惺作态,还指望老爷投降么。”
卢襄笑道:“壮士误会了,其实不是要壮士投降,而是我等要请降。”
陈泰愕然。
这弯拐的太急,差点就翻车了。
被关了这么些天,陈泰虽然没被虐待,也不知道局势。
他以为这次被提审,不被处死也会被拷打,却没想到城内居然要投降。
卢襄继续说道:“我等仰慕义军久矣,只是身负赵宋重任,不敢不做抵抗。
如今局势明朗,再做抵抗只是徒增伤亡,何苦来哉。
因此,我欲放归壮士,代为传达我等意思。”
陈泰正觉得颜面全无,听到能白得一桩功劳,如何能不同意。
略做思忖,陈泰说道:“即如此,知州有何要求,且请提出,我自向上汇报。”
条件并不复杂,只是赦免各官罪行,并保留个人财产,想要离开的,礼送出境,留下的也别为难。
条件虽然简单,陈泰却也没有大包大揽,只是说要去汇报。
卢襄欣然同意,给陈泰换了一身新衣服,又送了一盘金银,着人送他出城。
看到城内有人出来,探哨的厉天闰立刻令人前去查看。
陈泰眼尖,远远叫道:“历家兄弟,我是陈泰啊。”
厉天闰接住,听说了城内请降的事,不敢怠慢,立刻带着他去见了方天定。
“师父,城内官员惊惧,都要投降,我看不似作伪。”
听了陈泰汇报,方天定陷入了沉思。
义军是有能力打下江宁的,这毋庸置疑。
只是可能要付出三四千伤亡,耽误一二十天时间。
如若受降,只要损失一些缴获,粗略估计,大概有两百万贯的样子。
当然是值得的。
没钱当然舍不得,有钱了,一二百万贯完全不用在乎。
方天定道:“如果真要投降,他说的条件都可以答应。
只是田地要收回,这是我军根本政策,不容动摇,金银等钱财,自可以保留,大宗粮食却要充公。
另外,投降不是开城门,而是城内守军出城放下武器,让我军接管城池。”
陈泰一一记在心里,确认无误后,重新回到城里去。
收到回复,卢襄等人也松了口气。
性命无忧,钱财不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当然卢襄渴求的绝不止这些。
历史上,靖康之耻后,卢襄因抗敌不力贬谪,因推册张邦昌建伪政府,建炎初贬谪衡州。
他推册张邦昌,显然是为了个人的权势打算。
此刻占据江宁,自然免不了要待价而沽,想以此作为进身之资。
陈泰复又回转大营汇报。
方天定没有思考太久,许了卢襄一个江宁府伊的职位。
这家伙虽然节操碎了一地,然而精通文学,能力也不错,当个江宁府尹还是没问题的。
也不怕他把事情搞砸了,首都的府尹,虽然品级不低,却也是受气包,正合适卢襄这样没节操的。
来回通报中,一应细节商量妥当。
第二天,江宁城门打开,守军依次出门,放下武器后在指定地点集合。
卢襄等人各自绑缚自己,携带官印、户籍账册等出城。
卢襄带头拜倒在方腊面前,道:“罪臣卢襄,抗拒天师,死罪死罪。”
方腊哈哈一笑,喝令左右给卢襄等人去了束缚,又亲自扶起,道:“卢知州迷途知返,免了许多杀戮,善莫大焉。”
这么快打下江宁府,方腊真的是喜出望外。
江宁拿下,战略计划全部实现,接下来自然是登基称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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