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惊雷滚滚,水柱冲天。
宋军战船的确灵活,然而雷箭速度飞快,数量又多,瞬间便被击沉了十余艘。
箭矢横飞,火排已经到了近前。
有的方向不对,顺着水流擦着战船飘向下游,那些靠近的,都被长杆推开。
不一刻,木盆木桶漂到。
尽管不知道这玩意有什么用处,义军士卒仍然没有懈怠,提起长杆就要推开。
轰隆~
一个木桶猛然爆炸,旁边的小船直接被掀到了空中,就在空中,木船四分五裂,残木四处抛散,噼里叭啦砸进了水里。
船上八个士兵,同样被抛飞了出去。
落在水里,便一动不动,也是凶多吉少。
费保目眦欲裂,大喝道:“火药,规避!”
迟了。
三艘海鳅船横在水中,已经碰到了数十个木桶。
轰隆隆~
少则一两个,多则三五个,木桶爆炸。
海鳅船猛地被抬离了水面,随即重重落下。
却浮不起来了。
江水从船底的大洞,不断地涌入。
船上士卒见势不妙,像饺子样跳进水里,没命地往下游游去。
费保喝道:“推开那些鬼东西,同时抵住宋军战船,小船救人,准备撤退。”
尽管宋军放下的火药盆起爆数量不过十之一二,然而数量太多了,不断有战船被掀翻。
义军士卒都是惊惧,虽然不至于四散而逃,却也急忙转向躲开。
木桶雷漂过,宋军战船又到,各自傍住义军战船,开始贴身肉搏。
再看,梅子洲水寨大门洞开,百余艘大车船划了出来。
费保惊怒交加,连连喝道:“撤~撤~”
话音未落,只听轰地一声,旗舰飞到了空中,又重重砸下。
船上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摔的七晕八素。
费保摸了摸脑袋,不禁庆幸自己一直穿着藤甲,这才没有受伤。
有士卒上来,叫道:“总管,船漏了!”
“可能补救?”费保急问。
“洞口很大,无法抢救。”
两句话的功夫,船已经沉下去了许多。
费保不假思索地喝道:“撤!”
随手抓起一把短叉,冲出船舱,直接跳进了水里。
并没有所谓的人在船在,船沉人亡的说法。
方天定给水军设立的不多规则里,就有一条人比装备重要。
费保作为大江水军总管,必须要给手下带个好头。
刚落进水里,便有宋军战船到来,宋兵只用长枪来捅。
费保仗着藤甲护身,不闪不避,直接投出短叉,把一个宋兵叉进了水里。
随后猛地蹬水,向后退了一截。
已经有义军战船来接着,费保环顾江面,义军大部在撤退,少部犹在酣战。
费保接过一把短斧,喝道:“帮助兄弟们撤退。”
水手划船,向着最近的同伴驶去。
宋军义军两只战船被挠钩连在了一起,双方二十来个士卒正在拼命厮杀。
义军优势明显,因身上有藤甲,除了要害,并不惧怕刀劈斧砍。
靠到近前,费保跳帮,抡起斧头便砍。
不一刻,十余宋军被杀了个干净。
三两下砍断绳索,两船各自前去支援其他船只。
此时,卜青、胡俊、胡显各领一船来救。
四员大将左冲右突,堪堪在宋军大船到来前救下了所有战船。
费保不敢恋战,喝令大家撤退。
回到营地,费保略略检点,不由心痛如绞。
三艘海鳅船尽数沉没,三艘楼船没了两艘,其余大船没了一半,小船沉了三成。
士卒折损过五千余,大小将官数百。
前所未有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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