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道:“何事如此惊慌。”
李助道:“有东京客人来投,道朝廷已经平了河北田虎,不日即将来征讨淮西。”
王庆冷笑道:“我道是何事,原来却是宋军来讨打,且由他来,待打退了,正好再取几州之地也好。”
这话,是有底气的。
童贯、蔡攸领了几万大军来讨,却是不堪一击,被王庆等人打的落荒而逃。
占据房州以来,王庆等人南征北战,全无敌手,便是童贯蔡攸亲来,也被打的屁滚尿流,自然骄横起来,如何会把宋兵看在眼里。
李助道:“大王容禀,此次所来,非同小可,乃是山东宋江部领的梁山军兵。”
王庆悚然而惊,不自觉站起来,问道:“当真?”
由不得王庆不惊。
他本是东京人,山东本来不远,素来听闻梁山的事迹。
梁山众人闹了东京,还能全身而退,又屡次击败官军,更生擒了高俅,他也是知晓的清楚。
其余人等距离遥远,却不知道梁山好汉厉害。
段二道:“那伙草寇选择招安,想来也无甚本事,只待他来,杀个片甲不留,也好出口鸟气。”
他还是对方腊戏耍耿耿于怀。
王庆却没理他,只对李助说道:“军师可有教我?”
李助道:“梁山势大,未免被个个击破,只得调兵遣将,谨守紧要去处,不要紧的全部放弃,集中力量对抗。”
众人都觉得这话好熟悉,仔细一想,却不是方天定回信中说的计策。
段五冷笑道:“军师何故涨别人威风,灭自家志气,只管做过一场便是。”
众人皆以为然。
李助把梁山好汉的厉害说了,众人只是不信。
没奈何,王庆令段二、邱翔部领五万大军,迎战梁山大军。
若是胜,自然一鼓作气打回去,若是败,便按照方天定计策,据紧要处坚守,以待时变。
待到众人退去,王庆唤住李助,道:“你且派人去方腊处,说些好话,求的一些援军也好。”
李助道:“此计可行,只怕难成,想那方天定拐了我等十员大将,必然是预料到了今天,怕是不会调派援军。”
王庆道:“总要试上一试,我等同气连枝,我过不了,他也难受。”
李助应下,派人前去东南求援。
常州境内,冯喜急匆匆找到方天定,道:“首领,确凿消息,田虎灭,宋江已经南下淮西,准备进剿。”
方天定一愣,叹道:“王庆危矣。”
冯喜并没有掩饰,杜壆等人也听得清楚。
听到方天定评价,杜壆纠结片刻,道:“首领,王庆与我军同气连枝,是否可以派兵支援一二。”
虽然已经彻底留在义军内,杜壆的心里对王庆还是有些感情的。
而且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都懂。
方天定自然也懂,却摇头道:“两军途中多有阻隔,大军难以支援,少量部队只是杯水车薪,济不得用处。
正因为知道王庆必亡,我才拐得你等来到此处,不为其他,只是收缩力量,以求对抗赵宋。”
杜壆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想到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王庆败亡,心中也不是滋味。
方天定察觉到杜壆心意,又道:“目下我军主要任务,便是攻取江宁府,以占据地利。
若是王庆仍未败亡,我军或可以用围魏救赵之计解其困厄。
再不济,亦可以收留王庆,许他一世富贵便是。”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杜壆默然。
方天定喝令道:“全军继续前进,务必克期进至常州城下。”
大军沿途所至,各县官军皆是望风而逃。
一路行来,几乎就是武装游行。
然而,方天定还是有些心焦。
宋江已经南下淮西,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必然南下征讨。
时间,真的不多了。
若是不能占据江宁府,怕是要重蹈前世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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