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船相接,一望无边,旌旗飘扬,遮天蔽日,征尘滚滚,直如一条黄龙横行大地。
六万大军沿着运河有序前进,三千水军驾船负责运输粮秣辎重。
看着身后的二十多大将,方天定感觉自己是真的阔了。
石宝、邓元觉、包道乙、厉天闰、杜壆、糜胜、袁朗,刘赟……
身后从来没有这么多能打的。
集合原来王庆和方腊麾下的高端战力,梁山好汉再来,输赢且不论,溅宋江一脸血是必然的。
而且,调兵遣将时,不用担心左右支拙了。
此去,必至大江边饮马。
当然,杜壆等人初来乍到,对义军的指挥调度还不熟悉,只能跟在后面学习。
对于这帮好汉,方天定也很看重,亲自带在身边教导。
杜壆等十人,很可能是四寇中除了方腊势力外,唯一能拐来的,当然不能让他们长歪了。
马上,方天定笑道:“诸位兄弟,对于战争论等书可有领悟?”
杜壆道:“醍醐灌顶,今日方知战争之奇妙。”
不愧是能做都督的人,领悟能力不一般。
再看糜胜和袁朗,一脸懵逼的模样。
方天定道:“糜胜、袁朗两位兄弟可要努力学习,不求你们考科举,起码也要能识字吧。”
这两睁眼瞎,让他们读书比杀人还难受,方天定也是头疼。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低下了头。
糜胜说道:“哥哥见谅,实在读不得书。”
方天定道:“若不识军略,如何部领大军出征?”
袁朗嘀咕道:“左右听哥哥号令,你说怎么打便怎么打。”
头疼。
方天定道:“若我做了那龙椅,金国西夏来犯,你也要我御驾亲征么?等你领兵在外,我下达命令,你却看不懂,如何打仗?
再则,不说其他,若是又像縻貹兄弟一样被人骗着,在反书上按了手印,你让我如何是好?”
縻貹嘟着嘴,道:“如何又扯上我了。”
众人都笑。
一路秋毫无犯,走了五十里,大军扎营休息。
方天定提了根柳条,亲自督促袁朗、糜胜识字。
若是走神,便给一鞭子,手下绝无容情之处。
所谓打是亲,骂是爱,两人也不做反抗,被打了一顿,只得耐着性子努力学。
至于学会了几个字,不说也罢。
第二天,大军拔营。
傍晚时分,开到了无锡县境内。
负责探哨的张俭遣人来报,无锡县内官员已经跑路,城内也无人守御,张俭已经带着二百余骑兵占据了城门。
闻言,方天定下令分出一部三千人,先行占据无锡县城。
不一刻,大军到了城外。
直接一群百姓,担酒牵羊等在路边。
方天定连忙跳下马,走了过去。
百姓齐齐拜下,哭泣道:“吾等渴盼义军久矣,何故来得如此迟缓。”
方天定扶起前方老者,道:“我军已到,诸位有何冤屈,尽可以申告。”
老者一一道出,方天定听了,直气炸了肺。
元宵突袭苏州,城外警戒的大军四散而逃,无锡距离苏州不过百余里,自然得到了消息。
寻思贼势浩大难挡,知县许韵便要逃离,只是朝廷对弃逃城池者惩处甚严,是故踌躇。
县丞易魅也是想跑,只是许韵不跑,他也不敢。
于是,易魅建议道:“贼势汹汹,实难抵挡,便是殉城,亦无益处,为今之计,只有烧毁官仓,迁移民众,既可以迟滞贼军北上,又可以坚壁清野。”
许韵一听便明了易魅的意思。
迁移民众,肯定只带走城中大户。
这个倒是容易,贼军打下苏州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城乡大户都已经走的干净了。
至于平头百姓,管他们去死。
烧毁官仓肯定不妥当,只是想到那么多白白钱粮留给贼军,许韵就心如刀割。
若是烧毁,账册肯定也不能留。
那么,仓中到底有多少东西?鬼知道。
加紧搬运了一阵后,大火从官仓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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