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江无良抱歉地看着宋蔼。
“平日里钟大夫不这样,虽然他也在城南头帮人看相,但也没见他在医馆算怪,今日真的对不住,宋大姑娘。”
宋蔼欠身,“无碍的,江大哥客气了。老大夫的医术是真的信赖的,说不定照着他所言,妹妹过些时日便好了。”
江无良点点头,然后拍着胸脯道,“要是还不行,咱们可以去州府看看。”
宋蔼微笑着点头,上了车。
她们先回了客栈,本来宋母的打算是将宋真留在家中,让宋蔼照看。但是宋蔼担心宋母一人见官,有放心不下妹妹。
而宋真又想知道着宋母这趟前来的目的和她猜测的原身失足落崖的真相。
两人各怀着心思,这宋蔼一提出担心,宋真便跟着在旁边怂恿。
大女儿宋蔼还好说,这宋真只要是一开口,没有三两句,宋母指定丢盔弃甲,舍弃母亲的权威,一个劲儿的答应。
宋真想来,这原身大概就是这样被宠成上房揭瓦的调皮模样。
坐在马车上,宋真扯开车帘看着车外面,后面干脆直接坐了出去,与江无良一道坐在马车外。
江无良因为驾车的缘故,较居中而坐,宋真则坐在车侧边。
江无良起初有些惊讶,但是半响也没等到车里面的宋母和大姑娘说些什么,又想起镇子上关于宋二姑娘的闲言,摇摇头,心道,“果然活泼。”
宋真可不知道她能坐出来源于宋母的溺爱和宋蔼的宠爱,那些年,她眼中所见,女子骑马过街都不在少数,更何况她还有个当皇帝的母亲和皇储的长姐。
可以说,在女子束缚一道,她算是最为幸运的公主,比起她的长姐长乐公主也不带差。毕竟,长姐背负着这天下。
“江大哥,咱们县令是哪人呀?”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虽不是过堂,却也是官府的问话,这还是弄清楚这要面对的人是怎样的性格为好。
宋母长得清丽脱俗,细看骨子里是十足十的美人。这性子就跟长相相差无甚,软软绵绵的,也就在宋真面前又宠又硬气。
相比较而言,姐姐宋蔼更像是目前这个家里的顶梁柱。家里的银钱细软都是由姐姐掌控,而宋蔼于一些小的料理家事待人接物一道还是很有女子气度。
倒不像是这益州的人,倒像是长安女子,有柔有刚,气质迷人,不过长在这广都府倒是埋没了,要是在长安,若是多见锻炼未必不能寻得一女官职位。
虽然她深深隐藏,宋真看得出来她的前面未知的担忧。
“听闻郑大人好像是淮南道扬州府的。”江无良倒是没那么多想法,只觉得是小孩子好奇,便宋真问什么,只要自己知道他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真靠着车门杆,外里面瞟了一眼,果然姐姐宋蔼眉头舒缓了不少。
县令郑祁,按着江无良所说推算,应该是母亲掌朝时期的进士,但是自己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所有的中榜名单从来过目的不只是长姐,还有她。
如今不到三十,这中举之时定然十分年轻。自己应该很有印象才对。
这郑祁不在其中——要不是她记错了,那就是这郑祁并不是科举出身。
而事实告诉她,她的记忆是从来没有出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