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是事到临头心中未尝难以割舍啊,毕竟那么多年走过来的缘故和情份了。。”
刘唐亦是苦笑道:而他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也未尝与此不无干系。
虽然在黄王回城之后,参与主持过临时朝堂的刘塘就断然辞去所有官职和权位,就此大彻大悟的在城中广教寺里受戒出了家。然而事实证明就算他想要籍着避世出家来置身事外,过往的经历最终还是会让是非牵扯到他身上来。
就在发生举城骚变的那个夜晚,伴随着暮色笼罩下无所不在发声的各种罪恶和惨剧,一伙“乱兵”也摸到了广教寺里来大砍乱杀还四下放火起来;留在寺中修行的十几名僧徒全部遇害,躲进佛龛里的刘塘也差点被烟火熏死。
因此当他被重新救活过来之后,就主动请命来到了主持皇城大内局面的赵璋身边。
“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么一日;但老夫却总是抱有侥幸之理,或想能够以一己之力居中弥合,令这一日来到不是那么快。。现在总该是放下了!”
赵璋又自嘲式的笑了笑:
“如今所虑的唯有,圣上想要以此为契,重新凝聚上下之人心所附;只是人心之事素来莫测,莫如剑开双刃,即能杀敌难道就不虑伤己么?克己复礼又是何其难也,兴许如城南的那位做法,才是堂堂正正的仁爱救济之道吧”
“或许圣上别无所选了把。。”
刘唐沉思了下才又小心道:
“其实容我妄言一句,那边未尝没有侍中的一席之地啊!又何苦。。”
“我当然晓得,可是老夫的本心却是不虞再作冯妇了。。”
赵璋有些意兴寡淡道:
“早年我也曾暗自扪心笑过师古兄的执愚不化,现在看来反倒是他才是明白这世间是非义利和大道所向的人物啊!反倒是我一心取巧奉进反而迷失了最初的义理和初心。但不管怎么说,老夫还是黄王所信重的宰臣,大齐开朝的元勋,所以就请让我这一点虚荣和体面,继续执拗下去好了。。”
他言至于此,还是忍不住对着刘塘隐隐透露托孤之意到;
“但无论如何,此番之后若有些子弟故旧得以幸免,都要托你日后照看一二了。。”
毕竟,自从他得知了身为黄王之下第一人的尚书令尚让,居然籍着进攻山南西道的机会就此一去不归之后;就亦然明白在如此的人心分化,却未尝受到约束和惩戒的后果,曾经喧赫一时的大齐新朝就再也难掩颓势使然了。
至于他这个朝廷政事堂的执领宰相就更可笑了;在眼下的局势当中,莫说是堂贴不及京畿以外,甚至就连大内承天门都出不了、行不通的。也勿怪他要早早为自己身后之事准备和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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