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随着市面的物价飞涨和日用短缺,他也不得不在身无长物腹饥渴之下,只能从大流定期聚集到太学之去,吃这些贼军所提供的赈学粮了。
作为相应的代价和交换,他们必须拿着自己的告身定期到国子监去点卯和签押才能换取到一日两顿的现成饭食。主要是麦饭和杂饼,偶然还有盐菜自取。
而定期还有一些抄写书、告贴的雇请,则可以当场计件获得一些现成的铜钱或糙米来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可以在城南靠近城墙的下坊之,自足数日了。
据说这也是所谓新朝大齐的善政之一,由贼军那位巡守京城的孟大将军所建言,并亲自主持的事物。事实大多数人对于眼下这种境况,既是迷茫、惶惑和无措、失落,却又无能为力和绝望异常的。
这煌煌大唐朝廷怎么说没没了呢不是传说还要兴三百年么。这天下首善的西京长安,怎么易主成了新朝大齐都城了呢?
他们大多既悲观自己的将来,担心日后朝廷可能光复之后的清算,又畏惧眼下所见的贼军强横与得势。更是迫于生计现状的艰难与煎迫。
因此这些士子陆续还真有一些人,实在耐不住眼下生活的清贫和疾苦此主动寻求投效了贼,而获得一些委任的低微官职和头衔,拿起了相应的犒赏和临时俸禄来。
韦庄当然不想投贼或是为之奔走张目,但是也不愿意占用家微薄的积蓄和口粮。所以只能放弃所谓“不食周粟”的原则和坚持,且为五斗米折腰一时了。
毕竟除了各坊由贼军监管下限量放售的铺子外,私底下可谓是越来越难以买到粮米了,而他还有几个年岁不等的弟妹们,同样是无所进项而在嗷嗷待哺之。
“韦庄,杜陵人韦庄又是那个,出列来说话。。”
这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喊道了他的名字。让他不由一个激灵的站起来,然后又连忙缩下去却是来不及了。
“这个韦生啊,你的时运到了。。”
一名身穿蓝绸衫胯而形容狭瘦,手脚粗糙的军吏,走到被军卒给眼疾手快拽出来的他面前道。
“现下有一桩要紧事务,正待尔等出城去交办。。相应的酬劳从厚。”
“我。。我。。我尚有家人在城须得照看,难以外出远行的。。”
韦庄不由大为紧张的结舌道。
“也无妨了,只要留下家门所在,相应酬劳自会送到府的。。”
这名军吏却是不由分说将他推回到队列去。
随着一个个被念到名字的人,陆陆续续的站出来又被带到一边去。然后,韦庄在这里也见到了一个旧识,
“杜兄,怎你也被选了啊。。”
他的同年兼旧识池州石埭今安徽省石台县人杜荀鹤,用筷子挑着碗里薄粥漂浮的盐菜梗,放在口里深有滋味的咂嘴道
“老韦,你未曾留意到么。。”
“留意到什么。。”
韦庄不明所以的道。
“此番选的都是未曾考的落地学子。。”
“那又当如何,这京岂不遍地皆是。”
韦庄更加疑惑道。
“可是人家看似只要贫寒、庶门的出身,对于有宦门,大族、显望背景的士子,可是都一概不要的,算无意被选进来,也很快汰退出去了。。”
“。。。。。。。”
“所以说,只怕是贼要有一桩要紧的勾当或是大事件,须得我辈参与了。。”
与此同时,长安城南的光化门外,一支满载着各色珍宝财货和外域物产的车马队伍,也在“关内转运使”的旗帜引导下,沿着京畿四道去之一的商洛官道,蜿蜒行使向南边的蓝田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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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夔州,
满头是血的秦世功,也一路没命奔逃着冲进了一片兵荒马乱的奉节城,因为这里尚有他在任短时间内聚敛起来的细软财货,还有他所收纳霸占不久的两个爱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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