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暂时结束了,”
躺在一辆平板大车草垫上的周淮安,在某种饱食后的慵怠劲头下,大大伸展了一个懒腰。
随即他瞅了瞅视野当的人体成像和能量标识,总算不用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因为频繁过度使用的扫描能力,始终维持在高饥饿度当中的虚脱警示和亚健康状态了,而细细的储能条也似乎有所增长了一些。
在出其不意的腹背受敌之下,这部预伏的土团兵在造成了些许混乱和伤亡之后,还是难逃崩坏溃灭的结果。
终于遇到了前来迎击和支援的别部义军,自称是左翼第三序别号“仓山军”。从装备和行头上看要比扩充前的怒风营更精良得多的一只军伍不但有相对整齐和统一的袍服,还有将近三四成不怎么整齐的披甲率,几乎赶得上地方的官军
他们渡过河之后,前前后前旗帜招展的聚拢在一起的人马,怕是最少两三千人的规模其中至少还有数百名持矛跨刀,坐骑上还系着菜色丝涤的马队。而在诸多射手大队当中,还有一群明显出自官造手笔的制式弩手
让周淮安一时之间看的很有些眼馋,毕竟他可是在非洲玩过多次猎弩的存在,也直到这东西已经差不多代表了冷兵器时代远程杀伤的发展极致了。
当与这支通常意义上的友军汇合之后,一只心中坎坷不安的周淮安,也才算暗自吁了口气而反复地进行某种自省和反思
果然在这个古代生存下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自己最初显然太过托大也想得太简单了如果不是这次外出爆发的事件,他还被蒙在某种危险的一厢情愿当中因为他算来算去各种风险和可能性,怎么居然就忽略了岭南当地的土族的存在了。
要知道哪怕是后世直到明清之际,两广或者说是岭南境内依旧有大量的土族和蛮人的存在而在更早的秦汉时期,五岭以南的广大地区,曾经是被称为南越的土著民族地盘,
在这个时代被称为寮俚的大量山区土蛮,就广泛的分布在岭南沿海以外的内陆地区甚至按照某些本地新卒的说辞,就算是靠近广州的地界之中,亦是有着相应村寨聚落的零散存在,其中又有所谓的“莫徭蛮”后世瑶族祖源和“山哈蛮”后世畲族祖源之别。
对此,无论是在唐代诗圣杜甫的岁晏行,还是大诗人刘禹锡的蛮子歌里都有过侧面的描述和记载。而之前十香镇遭遇的那些溪山蛮,便是被称为“莫徭”的土族分支“溪莫徭”中,比较彪悍而不服王化的一个较大部落。
真要按照之前的冲动一个人上路的话,只怕就算能够走出了义军的控制区,也怕不是落在这些乡下隐伏的土团武装残余手中,便是沦为这些土族蛮人的新祭品了。
想要生存下去,尤其是更好的生存,乃至有尊严和品质的生存下去,果然,还是得靠抱团在一起形成的规模和力量啊他第一次对于弃之如敝的义军当中的权力,有了那么一丝丝的隐隐憧憬和渴求了。
因此在这种有所诉求的心态治下,这只队伍作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优势,从后方袭击和夺取的土团兵辎重大多数,都被周淮安当作感谢的由头,主动馈赠式得留给了这一部的义军,也由此换来了相对友善和亲切的对待。
比如现成的热食和优先的药物救治,然后整整齐齐的之后补充,允诺派人护送上路的回程等等。所以从这一刻开始,他们总算是进入相对安全的环境,可以好好的休养和调整了。
据说此部领军是一名朱姓的郎将,但并没有多余的闲暇来亲自会见,他们这只小小的队伍和一个自封的副营管最后只是派来了一名叫杨能的副校尉,负责安排和处置与他们相关的一应事物,顺便盘查一番具体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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