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元十四回到韩逍遥的临时指挥部,顿时发现多了许多陌生面孔,粗略算下来,人马已经超过了五百。
再看登记处,依然排着数十人的队列,这韩先生到底是要招多少人呐?
按理说人数越多越好,可一天一夜厮杀下来,此消彼长,形势一片大好。
韩记只要掌握四百名队员,肯定能拿下马八斤的中军营,即便有战损,但对付弱于八大王的白军师团队也应该足够了。
依据韩逍遥自己承诺的,只要正式加入韩记安保,不仅提供吃喝,还会有额外的薪水,即便把卖鱼得来的钱拿出来,也不够这么花吧?
满腹疑惑的元十四见到了韩逍遥,而对方正与老学究相谈甚欢。
见到元十四,韩逍遥笑着给两人介绍。
“司马横如,韩记学堂聘请的教授,兼韩记安保顾问。元十四,韩记安保队正。”
“韩记学堂?顾问?”元十四吃了一惊,怎么出去小半天功夫,连学堂、教授和顾问都出来了?
你们读书人真会玩啊!
“嗯!我打算筹建一所学堂,请司马老先生负责,为流民中七到十二岁的孩子,教授读写算医护种植养殖手工为主的学科,作为韩记未来的人才储备。嗯,至于各科授课先生的招募,也一并拜托司马教授费心了。”韩逍遥最后向司马横如拱手作礼。
元十四还没反应过来,司马横如推了推单片眼镜,由衷地夸赞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韩先生之高瞻远瞩实在让人钦佩,老朽才疏学浅,今日勉为其难只为抛砖引玉,必当尽心尽力,吸纳更多名家大师来此教化民众。”
听着文绉绉的话,元十四的内心差不多快崩溃了,但有要务在身,只能借机把大致情况提了一句。
韩逍遥点点头,示意元十四详细叙述经过,元十四这才将钟福请托之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韩先生,俺瞧着钟福不大像是……背叛……”元十四回想起钟福坦然又坚定的眼神,最后试探地补充了一句。
韩逍遥点点头,从心底对钟福起了敬意,对于投降过来的俘虏中,钟福在率先冲下山坡后,一直表现出来的热情与主动性让他大为惊讶。
客观上来看,钟福比绝大多数队员都要投入,尽管知道前往中军营九死一生,但他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即便事情败露历经酷刑折磨,却依然不改初衷,这份坚定令人肃然起敬。
“那就谈判吧!”
韩逍遥心情沉重地作出决定:“通知各部,暂停对八大王的进攻,保持警戒的情况下分批休整!对了,同时请韩记所有伍长以上人员到这里开会,讨论相关事宜。”
元十四恍惚了一下,然后心情复杂地点头应声离开。
司马横如见韩逍遥面色凝重,不由得问道:“韩先生,八大王人马主动乞和,正说明韩记势优,不如借谈判之机一举荡平中军营,则大事可成!”
说到最后,老学究似乎焕发出勃勃生机。
可韩逍遥反复计算过利害,已经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因此,他反问道:“司马顾问,那钟福又当如何?”
司马横如一愣,转瞬明白对方的想法,既而淡淡地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老朽同样钦佩钟福的义勇,可若是因他一人致使八大王之流贻患无穷,实为不智!”
韩逍遥已经听出了对方语气中带有警告的意味,就差直接斥责自己“妇人之仁”了。
韩逍遥笑了笑,看着兴奋忙碌的队员、欣喜却不安的流民,无忧无虑玩耍的孩子们,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司马顾问所说确实是至理名言,韩某当铭记于心。钟福之事不提,先请教顾问,此战之后韩记该如何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