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白到青龙堂的时候,所有长老都已到齐,她家老头子难得一本正经地端坐在高座上。
还有一个萧清涟,躲在她那儒雅风度的父亲身后,颤颤巍巍地看着自己。
偏生的她父亲还回头拍拍萧清涟的手背,“不要怕她,不就是个少主,爹爹护着你。”
落到萧月白眼里有些刺眼,捏了捏掌心,往萧老下首走去。
却见她的父亲,萧景文突然开口:“受训之人,就不用坐着了吧。”
萧月白转头看向萧景文道:“父亲说得是。但不知,月白犯的什么错?”
萧景文冷哼一声,“你犯的是什么错,自然有族会定夺。”
萧月白眸色微深,“好,那月白便听族会如何定夺。”
正说着,走到大堂中央站立,站姿挺拔如松,目光直视前方,眼神坚定。
于此处一站,便是堂堂正正;于此方一立,即是磊落光明。
全然不似犯错受训之人。
苏寒星躺在梁上看着居中挺立的萧月白,狼眸含笑。
难怪世人都说梁州小少主行得正坐得端,即便遭人诬陷也无人会质疑到她身上。
就是这一身傲骨,也很难让人不信她吧?
可这一身正气凛然,终究抵不过存心加害之人刻意在人前搬弄是非。
“萧清涟,你说萧月白擅自契约神器,可有证据?”萧老双目凌厉,落到萧清涟身上。
只一眼,便吓得萧清涟浑身一抖,险些说不出话来。
“我昨日路过望月台,见姐姐盘坐在地上,面前有面镜子。那会天上狂打雷,他们都说姐姐在晋级,我也这般认为。
但回去后,听人讲起姐姐从南疆回来,借来丹老的飞花镜。我听那人描述,才发现与姐姐当时身前的镜子极像。
清涟自知见识浅薄,便回来同父亲讲了此事,才知姐姐那时哪是在晋级,分明就是在契约那丹老的飞花镜。”
萧老转向萧月白问:“萧月白,你当时可是在契约飞花镜?”
萧月白答道:“我确实契约了飞花镜。”
萧老没有惊讶地点头,“好,萧清涟,你可还有什么要指控的?”
萧清涟倒是没想到萧月白这么快就认了,心里有些不明所以,“没,没了。”
说完又一脸凄然道:“清涟心知这般指控定会让姐姐受罪,但姐姐终究是做了错事。姐姐常教导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清涟也相信族会定会给姐姐一个最好的安排。姐姐也能因此迷途知返,不会犯同样的错误连累家族。”
此番话一出,确让在座诸位长老刮目相看。
都说这萧清涟是个没脑的莽妇,整日只会打打杀杀,今日看来,倒不全是如此。
萧月白静静地听她讲完,看她满面凄楚地表演着姐妹情深,心里冷笑。
“妹妹又怎知姐姐哪时契约了飞花镜?”
萧清涟微怔,“姐姐你也说了,你契约了飞花镜。”
萧月白唇角微勾,“是啊,我说我契约了飞花镜,那请问妹妹,我何时契约的飞花镜?”
萧清涟一边回忆着昨日她在洞里的时辰,一边磕磕巴巴道:“昨、昨日,昨日未时。”
“昨日未时?”萧月白挑眉,“我记着,昨日午时我才让你将课业送到我房里来。
依你平日的性子,课业皆是半点未做。你那时该在云月斋完成课业才是,为何会出现在离云月斋极远的望月台?”
萧清涟心虚道:“我,我,我有些课业不懂,想来请教姐姐,正好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