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道人摇头笑道:“我那师弟虽不成才,也已经一把年纪,哪还用得着老道来出头?老道此来,实是受了一位贵人的请托,要从你们两个娃娃手中讨回一些故物。”
禹天来的脸色登时一僵,沉默半晌后问道:“我岳父一家如今怎样了?”
此言一出,严咏春花容惨变。
白眉道人饶有兴致地反问道:“你这娃娃如何猜到的?”
禹天来沉声道:“知道此事的只有我师傅和岳父,听你方才的口气,应该未曾见过我师傅,那么只能是从我岳父口中得到这个消息。”
白眉道人的目光中满是赞赏,却是由衷地可惜了与面前的青年成为敌人,否则凭此人的禀赋与心性,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要将他收为弟子传承衣钵。但如今双方已成水火之势,此人越得他看重,他便是越要将其诛杀以绝后患。
“你……你们将我阿爹怎样了?”严咏春紧握双刀厉声质问,声音已隐隐地有些颤抖。
白眉道人目光微微下垂:“不久前我师侄高进忠捉到严二及其妹妹、女儿,审问出这消息之后便请老道亲自出手来擒你们。至于那三人的结果如何,老道也不得而知。”
禹天来和严咏春都是心中惨然,能将这消息供出来,他们实在难以想象严二乃至严芳姑、严咏秋都遭受了怎样的非人折磨。至于三人最后的结果,那已是不用再想。
眼泪夺眶而出,沿着脸颊淌落。两人蓦地同时仰首发出一声凄厉长啸,禹天来啸声雄浑高亢,严咏春啸声清冽嘹亮,啸声中都充满了彻心的悲痛与刻骨的仇恨。
啸声持续了盏茶时间后蓦地收敛,禹天来先环顾四周,看到远处已有官府的差役赶来,封锁了整条街道,嘿嘿地发出两声寒意彻骨的冷笑:“今日大家便各凭手段,且看是道长将我们夫妻留在此地,还是我们夫妻先为岳父一家收回几分利息!”
白眉道人大笑:“好,便只为你娃娃的这份豪气,老道今日留你全尸!”
一语未毕,他忽地上前一步,却是一步两丈有如缩地成寸地到了禹天来面前,起手一掌向着禹天来天灵打来。手掌落处,凭空生出隆隆奔雷之声,掌势带起的劲风如刀锋割面,掌心隐隐透出一丝灼热无比的气息。
禹天来心中凛然,他早听说白眉道人将武当绵掌绝学修至极限之后,竟更进一步达到阴极阳生,柔极生刚的境界,突破了至阴至柔掌法的藩篱,改创出一门至阳至刚的掌法,那便是此刻面对的这一式“五雷天心掌”。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眼前的一方天地吞入腹中,而后缓缓抬起右掌,掌势沉重无比,直似将山川河流、万物生灵托于掌中。此为“截道八击”第二击“地载”。其诀曰:“地阵十二,其形正方,云主四角,冲敌难当,其体莫测,动用无穷,独立不可,配之于阳。”
两人一个落掌如九天雷神举万钧雷霆之锤轰击大地,一个起掌如远古巨人托万仞崇山掷击长空。两只手掌似缓实疾,在虚空中的一点轰然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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