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深处越往里走,越是昏暗不堪,夹杂着刺鼻的血腥与恶臭,隐约看到墙角处躺着一个人。
若离?
安肃阳紧张的跑了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原来梦境竟然是真的,她真的被皇叔关入地牢。
怀中之人头发凌乱成疙瘩缠绕在一起,身子微颤,双眸紧闭,睫毛处还挂着未干的泪花,他脱下外氅裹在她身上,紧紧的把她搂着,希望能传递给她更多温暖。
“没事了,若离,我带你离开这里。”
怀中之人仿佛没了生气,抱起来也是轻飘飘的,好似下一刻就要消失一样,不,他不允许她同梦里一样在他眼前消失,所以他更加快步伐走出地牢。
“谁允许你可以把人带走?”
地牢出口,安景墨早已知晓一切,早早等在那里,等他们出来。
“皇叔,为何要这么做?今日我偏要把她带走。”
他闯入地牢私自带人离开,如果王府没人发觉,那才叫不正常呢。
银色面具泛着冷光,血红星眸仿佛鲜血染过,转眼间好似夺人性命一样透着杀气。
二人对立站着,谁都不愿退缩。星眸望向他怀里之人,看到她眉头紧触似是痛苦不已,紧紧的蜷缩在太子怀里,使得安景墨脸色更加阴冷了几分。
“皇叔,要么你就杀了我,否则今日我偏要把她带走。”
那样腐朽残破不堪的模样,瞬间扰乱了他的心性。
她在地牢的这五天中,自己一次也没来看她,难道自己真想让她死吗?
安景墨心里一遍一遍找寻答案。地牢里白骨成堆,被他扔进去的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真不敢想象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度过的?
安肃阳见他沉默,不敢太多时间耽搁,抱着怀中之人绕过他身边离去了。
天快要亮了,黑暗逐渐被白昼替代,不知过了多久,安景墨始终一动不动如枯木一样站在地牢出口,眼神空洞,呆愣的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如果这一世只为了与你很好的相见。那么他必定会从中阻挠他们。不想让她再次受伤害,与他相爱,受伤在所难免,所以哪怕最终是恨他怨他,也终是要带她逃离他身边。
......
床上之人沉睡犹如死去一般,几名太医束手无策,连连下跪,室内气氛让人窒息,自己脖子上的脑袋与床上女子性命紧紧相连。
此时安肃阳心如刀绞,深深看了一眼床上之人,而后手持利剑指着脚下的人。
“一帮庸医,如果治不好,你们等着替自己收尸吧。”
“太子殿下饶命。”
“滚。”
几名太医连滚带爬出了卧房,仿佛刚刚从地狱走了一遭,捡回了一条性命,他们不敢多作停留。
......
黑暗如一张大网笼罩着他,外面的风声如同鬼魅的嘶吼,静谧的空气带着血腥恶臭让人窒息。
外面瓢泼大雨穿入石缝中,地牢清晰的水滴声显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