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笙眼神微亮，又继续。

“你是哪里人？”

“……青源顾…府人。”

依旧是呆板磕绊的回答。

“地下库一战后，你被带去何处？”

“……”

“地下库一战后，你被带去何处？”

林雨笙有些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

回答她的依旧是沉默。

林雨笙抿一抿嘴，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什么。

“你夫君是谁？”她问。

“沈……柯”

顾莹呆板的声音终于泛起一丝波动，嗓音模糊着仿佛不大确定一般。

“沈柯是谁？”林雨笙紧追不放。

“……”

顾莹张一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呃呃啊啊”的字眼。

那半透明的魂魄开始一下下闪烁，神色也有麻木转变成了强烈的痛苦。

顾莹眼睛睁得很大，瞳仁剧烈的颤动着，“呃啊”声愈发急促，有什么字渐渐清晰起来。

“南……南、呃南……”

林雨笙神经一下绷起来，不由自主的探过身去，侧着耳听。

顾莹还在挣扎着，吐字有些艰难：

“……南、南…南、柯！……”

林雨笙听出她言语未尽，又不敢急躁，只能循循善诱着：

“南柯，我听见了，南柯。还有呢，还有……”

“南、南柯！……南柯……”

顾莹还在努力着，只是魂魄闪烁的速度愈发频繁，挣扎言语间，魂魄猛地泛起刺目白光，

“南……南柯……柯、柯……南柯一梦！！！”

话音还未落定，林雨笙便觉耳边空气一震，慌忙回头。

却只来得及瞥见女子的释然笑意，“砰”

魂魄炸裂。

碎成点点莹白星光，在空气中飘散着，归还虚无……

林雨笙呆呆地不及反应，便觉神魂被猛地一扯！

再回神时，意识已经回归了身体。

晃一晃脑袋，褪去失重感，便急忙往榻上看去。

顾莹的身体正在飞速衰老扁瘪下去，最终化作一捧骨灰。

“都说傀儡一经炼成，死后便无全尸。原来，是化作骨灰一捧了……”

林雨笙叹一口气，小心的将那捧骨灰收入盒中，轻轻摇头。

“可是问出了什么，魂魄都碎掉了。”

顾眠看了看骨灰盒，方才抬眸问道。

“哈……南柯一梦。”林雨笙苦笑一声。

顾眠一愣，难得讶异，“梦云坞？”

“嗯。祭坛的破坏计划要暂停一下了，抓线索要紧。”

林雨笙点点头，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

“那就走吧。”

许子吟有些沙哑的声音突兀响起。

“子吟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雨笙有些担心，便走过去，手指搭上人脉搏，灵力探入。

“还好，就是识海还有些刺痛，不过已经在修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