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起身讶异道:“竟有此事,朕竟不知,莫不是我饮酒过度,忘了?此事当时是谁负责?”
风项手心冒汗,此事当时自然是自己负责……君王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土是金,那土便是金。伴君如伴虎,皇帝这是想推脱责任……
此时,怜妃将一颗葡萄送进皇帝嘴里,轻语道:“你忘了,是我叫你增费修筑宫殿的,我那宫楼太过窄小,便想换一间大房子住。”
皇帝脸色骤变,本想推脱责任给风项身上,奈何自己的爱妃如此坦白。
过了一会儿,皇帝才大拍脑袋说道:“瞧朕这记性,是我颁布的命令没错,此事不大,明日我再拟旨拨款给边关便是了。”
“其实臣还有本启奏,这才是臣深夜冒访的原因。边关数城已沦陷,望陛下增兵御敌,并派遣一名上将征讨莽原国。”风项直言道。
皇帝眉头微皱,敷衍道:“此事明日早朝再议。”
“元华,来,再吃颗葡萄解暑,”一旁的怜妃柔声说道。
皇帝张嘴便含下冰甜可口的葡萄,甚是享受,却把一旁的风项晾在一边。
风项忽觉如箭矢穿心,心凉了半截,此女竟直呼皇帝的名字,礼节全无……就是此妖魅作祟,启国才会陷入外患之灾啊!
“陛下,边关频频发报求援,我要说的是莽原国……”风项强调道,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西北的边防。
皇帝抬眸道:“西北边境常年被蛮兵侵扰,屡见不鲜,我父皇在位时便是如此。放由他们侵袭又如何,我有大将寿阿坚守阿布关,朕有何惧?”
此时,一名身受数伤的将领突然闯入大殿,吓得殿内的太监奴婢容貌失色。
守门的兵士莫敢拦截,只因他手中有御赐的通行金牌。
来将随即跪地参拜道:“臣刘元周叩见皇帝,卑职有紧急战报启奏!”
皇帝识得此人,是外戚刘元周,皇后的胞弟,曾调令至西北的边关驻守。
皇帝顿时雅兴全无,他摆手说道:“爱将先行退下疗伤,有何要事明日再议。”
“陛下,臣星夜前来,必是有紧急战事相报啊!请陛下听完!茂城没有丢!我们还能打,请陛下派遣援兵!”刘元周高呼道。
可悲的是,就在刘元周抵达天护城之时,远在西北边境的茂城已被敌军夜袭攻陷,而他却无从知晓。
见此情景,风项附议道:“茂城属西北边境二十三城之首,茂城未破,我们就能守住西北防线!”
“我们坚守了三个月,整整三个月啊!”
皇帝本已有些怒气,这突然而来的武将刘元周更是激得他心神不安,他直接怒吼道:“尔等听不到我刚才的话吗,我叫你们滚!”
刘元旦呆呆地跪在地上,他身上裂开的伤口已经结疤,残破的双腿竟还要跪这如此荒淫无度的昏主。
“昏君啊!我启国竟有如此昏君啊!我等兵士在前线苦战数月,你竟不派兵,不派粮,还在此纵情享受!”
一旁的花洋终于逮到了机会发言,他训责道:“好你个刘元周,竟敢辱骂圣上,你好大的胆子啊!”
皇帝努力遏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再怎么说,刘元周也是皇后的胞弟。杀了他有损皇室的颜面,这天下人当如何看待当朝皇帝,妄杀边防将领?
皇帝额上青筋暴起,却转而怒骂花洋道:“朕未发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狗奴才发言?”
花洋一听这话,吓得跪地乞饶道:“皇上,小奴知错了,小奴知错了。”说罢,花洋自扇了几巴掌。
刘元周丝毫不惧,他怒目而视,看着这金雕玉琢的大殿。他心中不由得生出悲悯之情,前线的战士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兵甲匮乏,这狗皇帝竟还能稳坐在这大殿之上安享荣华。
“狗皇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不需要你可怜!”刘元周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