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用这么凝重的神情和语句说出这样的话,水若兰吓了一跳,伸手拉住秦宛如的手,把她带到一边的凳子上坐定,她自己也在秦宛如对面坐了下来。
“谁想害你和姨母?”
“水姨这几天进了家庙,是不是对外面的事情一应不再管过,也不要琼花向你禀报外面发生的事情了?”秦宛如问道。
“水姨这几日想静一静!”水若兰的目光飘忽了起来。
“水姨应当知道大姐和齐天宇的亲事,大姐自己想攀附京中的永康伯府,母亲就鼓动我身边的方嬷嬷说齐天宇想娶的是我,让我嫁过去,还说先不要告诉齐天宇,成亲的时候掀起盖头给他一个惊喜!”
秦宛如眸色平静的道,这话说的很平静,平静的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但这言语中的意思却让水若兰脸色大变。
她不是之前的秦宛如,也不是小孩子,看得透许多事情,“这这怎么可以,齐天宇看中的必然是你大姐,往日里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齐天宇和玉如两个都颇有情义,你若是真的嫁过去,齐天宇必然恨你一辈子!”
“不只是恨,他们还要毁了我一辈子。”秦宛如微微低头,目光落在家庙的地面上,唇角泛起一股子嘲讽,上一世的时候,他们就是这么干的,而且也成功了。
“那那后来怎么办”水若兰紧张的盯着秦宛如,颤声道。
“后来我发现事情不对,就让人砸了花轿,又找到了大姐和永康伯世子暗中来往的书信,齐天宇才信了我,事情闹大之后,两家闹大不得不把亲事退了!”秦宛如简单的陈述道。
听得秦宛如没有真的上当,水若兰的这口气才松了下来,但转念一想立时脸色诧异的问道,“这事你父亲不知道吗?”
狄氏对秦宛如不太好,水若兰其实也是看在眼里的,但她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寄居在宁远将军府的人。
“我父亲应当也是知道的吧!”秦宛如抬起头,看了看水若兰,微微咬了咬殷红的唇,“父亲往日也是疼爱我的,原本应当不会同意这样的事情,但这次他却看着母亲和大姐的动作,没有说话。”
“为什么?”水若兰脸上露出怒容,她觉得秦怀永不是那样的人,两个人也算是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若不是两个人各自早有婚约,当时嫁给秦怀远的就是水若兰了。
“水姨,因为您!”秦宛如看了看水若兰,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水若兰愣了一下,一时没听明白。
“水姨不觉得事情很巧吗?永康伯府送来的书信,应当是十天前到的,而之后水姨就出了事情,然后水姨进了家庙,之后方嬷嬷鼓动我说那亲事是我的,还说齐天宇中意的是我,求娶的也是我,让我去祖母那里哭诉,大姐立时过来表示同意,父亲对此袖手旁观!”
秦宛如缓缓的道。
女孩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清柔,在这暮气沉沉的家庙中显得特虽的清晰,字字入耳间,带着一些无法言叙的孤寂。
水若兰脸色青了,然后白了,到最后两眼之间不由的冒出了怒火,有些事情不说透,不觉得什么,这么一说,她立时明白了过来。
“狄氏暗算我?”水若兰蓦的站了起来,“不但暗算我,而且还让你父亲愧疚,甚至于对于你的事情不闻不问!”
后面的那句话己不是疑问,而是直接的肯定。
想到自己的清白居然成了狄氏暗算的筹码,纵然水若兰平日里看起来是个文文静静的人,这时候也控制不住的勃然大怒。
她性子喜静,平日里也是文文静静的,但并不表示她是逆来顺受的,水若兰的脾气不但不逆来顺受,甚至她的脾气上来的时候,火气还挺大的。
这时候就气的咬牙。
秦宛如也站了起来,伸手拉住水若兰的衣袖,轻声安抚她道:“水姨您别生气,方才我在院子里的时候,己经问过琼花,她说那天晚上她用的菜和您的不一样,是有人特意把您的菜分少了。”
这证据对别人没用,但对水若兰有用。
“一定是狄氏下的手!”水若兰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到自己居然被狄氏推到这种两难的境地,气的嘴唇直哆嗦。
“水姨,您若是就这么打算一直青灯古佛下去,只会让母亲高兴,而且这以后也没人再护着我的祖母了,您知道母亲向来不喜欢祖母,而父亲恐怕也会因为这件事,对母亲一直愧疚,以后母亲想干什么就可能干什么!”
秦宛如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看着水若兰柔声道。
“我不会让她如愿的!”水若兰恨声道,说完拉着秦宛如转身就往外走,“走,我们去见你父亲,让他给我们一个交待!也让他看清楚狄氏的真面目!”
秦宛如一把拉住水若兰:“水姨,您等一下,父亲不会相信的!”
“让琼花去厨房那边查,总能得到一些证据的!”水若兰道。
“小姐,二小姐,奴婢回来了!”门外忽然传来琼花的声音,两人一起回头,看到琼花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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