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凉国公府。
阴弘智横躺在床榻上,眉头紧紧皱着,胯下的事物肿得就像一根茄子。
即将成为秦王属官的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了事,安兴贵身为兰州刺史不得不管阴弘智,当即便派人将对方接到自己的府上,还找来了当地最有名的老神医前来参与诊治。
结果这阴弘智的伤情直把那自称见多识广的老神医吓了一跳,据说是肾囊碎了一个,另一个肾囊虽然勉强保住了,但若是未能调养好,或许会有子嗣之忧。
阴弘智从昏迷中醒来,一见到安兴贵守在榻边,急切地开口问道“国公,我这伤究竟怎么样了,还有得救吗?”
安兴贵温言宽慰道“十四郎勿要担忧,只是需要好好调养,两旬即可康复,秦王府那边,我已替你写了呈文通过快驿给他们寄去了,那个位子显然是秦王特意给你留的,你就是下个月过去,也不大要紧。”
阴弘智哽咽道“可惜我阴家就只我一个男丁,亦不知我妻阿燕现在肚子里的是男是女,我现在对自己的身子感到没底啊。”
安兴贵想起阴家那些姑臧奴仆的惨状,各个脸都肿得像猪头一样,几乎快要辨认不出本来模样,有好几人更是被打得手脚骨折,反而阴弘智受的伤都算轻的了。
可阴弘智在昏死之前,却强烈要求别人都莫要声张事情,而且还恳求安兴贵不要对此事进行调查,不得不说这实在是太反常了。
安兴贵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悄悄问道“十四郎,可否告诉孤,伤你者是何人?”
阴弘智带着哭音道“一个女人,应该是一个不好惹的女人,我只能自认倒霉啊。”
阴弘智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在南市看到那个平阳公主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就鬼迷心窍地想要去抓住那个女子,用来发泄他的愤懑与仇恨。
挨一顿打是小事,真要引得官府来调查,他可不敢保证别人看到那女子的长相,不会往其他方面去想,毕竟他们阴家跟李家的仇怨不可能因为他妹妹阴月娥为秦王生个儿子就能完全消解的,他只能尽量夹着尾巴做人。
安兴贵一听阴弘智这般说法,心头便有些了然。
能够打伤几十号人扬长而去,说明那女子随从者甚众,并且其中不乏本领高强之人。
能够重伤阴弘智,还能让他讳莫如深,闭口不敢声张,则说明那女子地位尊贵到了让阴弘智极为忌惮的程度,其身份就算不是当朝公主,至少也是个地位不俗的郡主。
思及此,安兴贵便也不再打搅阴弘智,今上是一个非常护短的人,他老李家的后生只要没杀人,根本不叫事儿,即使是他这样的勋臣遇到这种事,恐怕也是能忍则忍,能避则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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