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佩手上还有四张牌没打出来,她气得一跺脚,“怎么搞的,你的手气怎么变好了?”
她忽然反应过来了,“不对呀!刚才九十万贯好像是我打出来。”
“你肯定记错了,这把是我赢了,先减掉四张牌!”
“不对!九十万贯就是我打的,我记得清楚,你肯定偷牌了。”
“没有!肯定没偷,是你自己记错了,你是上一把摸到的”
“你肯定偷了!”
朱佩娇声跺脚不依,红润润的小嘴撅得快能挂上油瓶子,“阿呆,你居然耍赖!”
“糖葫芦诶!卖糖葫芦,又香又甜的糖葫芦!”
不远处走来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糖葫芦就是北宋中期才刚刚出现,糖浆裹住林檎、樱桃或者金橘,深受大宋百姓喜爱。
朱佩眼睛一亮,立刻跳起来道:“我去买糖葫芦。”
她刚跑两步,忽然想起什么,惊叫一声,回头急忙遮掩她的椅子。
范宁一下子愣住了,他看得很清楚,朱佩刚才坐的椅子上竟然还藏有一堆牌。
范宁气得七窍生烟,这个死丫头,难怪今天她手气那么好,难怪她不让自己收牌,原来她才是耍赖!
.......
下午时分,县学内悠扬的钟声敲响,这是提示钟声,表示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时辰。
但提示钟声敲响,也意味着学生可以交卷离场,县学的大门缓缓开启,几名学生先后走了出来。
家长们纷纷站起身,紧张地望着大门处,两名最先出来的学生家长焦急地跑上去,低声埋怨自己孩子干嘛这么早交卷。
这时,范宁看见一名身材魁梧高大的学生从县学里走出来,他不由吓了一跳,李大寿居然是第三个交卷。
李大寿在六个人中写字最快,首先做完试卷也在情理之中,可现在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时辰,范宁还有点担心。
他急忙跑了上去,“大寿,你怎么交卷了?”
李大寿满脸激动,上前单膝跪下,抱拳道:“感谢师兄教诲,大寿没齿难忘!”
范宁连忙扶起他,“快起来,让别人看了笑话!”
他心中忽然一动,小声问道:“难道题目真押中了?”
李大寿激动得连连点头,“三题都押中了。”
范宁大喜过望,连忙问道:“议论题考的是什么?”
作诗题是端午,这个范宁最有把握,默经题他觉得会考《礼记》中的儒行一篇,但范宁最拿不准就是议论题。
他推断考《孟子》中的两篇,一篇是《何谓浩然之气》,另一篇是《论孟子以距心之过谏齐王》。
就不知押准了哪一篇?
李大寿忍不住笑得脸上开花,低声道:“考的是《以距心之过谏齐王》。”
范宁拳掌一击,他心中有一种中了大奖般的幸运,张若英出题果然有规律,这个规律被自己抓住了。
李大寿继续道:“诗题考的是《端午》,默经题有两篇,一篇是《公孙丑章句下第四节》,另一篇是《儒行》第二段,弟子全部都做出来了。”
“那有没有检查?”
“弟子检查了两遍,弟子一个字都没写错,整篇卷子,弟子一个字都没有修改。”
“好!好!”
范宁连说两个好,笑道:“过来坐一会儿,等他们出来,我带你们去吃饭。”
范宁带着李大寿来茶摊坐下,不过他却没想到,李大寿刚坐下,大群家长便将他围得水泄不通,七嘴八舌询问今天的题目。
家长们议论纷纷,不少家人忿然道:“议论题考得太偏了!”
“其实考不算偏!”
终于有人说了几句公道话,“毕竟都是小学塾都要求熟背的内容,再说默经也考了这篇文章,特地提醒考生,说明县学出题还算厚道。”
其实范宁也觉得考得不难,《论语》和《孟子》都是最基础的东西,若连这个都背不下来,哪还考什么县学?
关键是做得好不好的问题,事先押准题目,学生们就能反复修改,甚至得到教授的指点,文章的质量就高了。
范宁觉得只要六人都发挥正常,应该都考得不错。
这时,朱佩将范宁拉到一边小声笑道:“这次如果他们六人都考上县学,三元补习班的名声就打响了,阿呆,我觉得你真可以办个补习班。”
补习班之事范宁不是没想过,但他想的不是办县试补习班,而是办科举补习班,把自己的六个学生继续带上去,帮助他们考过解试。
说不定自己还能办一所学校,培养优秀弟子。
不过现在考虑学校之事,似乎还早了一点。
把自己的三元补习班延续下去,才是眼下该考虑之事。
想到这,范宁笑道:“补习班之事回头再说吧!咱们先看看发榜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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