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瘟疫(1 / 2)亚尔法斯龙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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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再等尤戈尔回来。

早饭后,吉尔伯特带好腰包,在小腿上用一根皮绳绑好自己的银匕。走出茅屋不远,他转过身来,向眼前空荡荡的屋子和火烧过般漆黑的门鞠了一躬,感谢这间让他度过了一个愉快夜晚的温暖住处。

至于昨晚单方面被“训话”究竟哪里愉快……也许是因为小孩子的视角与成年人不一样?很多时候,只要有个伙伴一起玩耍聊天,即便是最简单普通的玩具,他们也能玩一整天还乐此不疲。

然而,临近村子时,隐约有阵阵奇怪的声音,透过冬天光秃秃的小山坡传来,打断了他迫切渴望向父母炫耀“战利品”的兴奋劲儿。一股淡淡的疑惑与不安的迷雾,逐渐遮盖住他心中,前一刻还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

终于,真相在吉尔伯特靠近自家大门的前一刻,变得足够清晰和明了。不断传出的咳嗦声,有如无月之夜,吹过墓园的阴冷凛冽之寒风,胡乱刮在他毫无防备的心灵壁垒上。对家人的担心和莫名的恐惧,使他疯了一样地冲进了自己的家。

一场瘟疫爆发了。

完全没有前兆地,就传遍这个住户仅能勉强裹腹的村落,渗透进每一寸土壤。

热病、呕吐、腹泻、失神……是否是大型流行病或传染病,还未可知。不过有一点可以知道的是:死亡将成为鲁兹的常客,并在无辜者们找到抵御的办法前,总会满载而归。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仿佛时光驻足停顿下来一般,不论是早上还是夜晚,富有的村长家还是贫困的自雇农家;不论是天空中本应随风流动的洁白云朵,还是林子中按时归来并立于树梢的吵闹鸟儿。所有附近的新奇有趣和生机勃勃,都作为这场瘟疫的燃料,以卧病在床的病人口,转化为充斥着痛苦和混沌的梦语。并将没有上限的负面波动,晕进色彩盎然的名为世界的油画。

直到其变成象征终末的纯黑。

仅仅用了一天时间,瘟疫就感染了村子里近乎七成居民。并在第五天带来了第一位死者——一名可怜又瘦弱的、平日靠大家的施舍才能勉强过活的年迈女士,倒在离她的床铺仅五步远的桌子旁。

而吉尔伯特家,一个足足有五口人需要供养的家庭,面对这种天降灾难,可谓毫无抵御风险的能力。吉尔伯特望着躺在床上,不住地喃喃自语说着梦话,低烧不断的父亲。母亲和妹妹在一旁焦急地观察着,不时用冰袋冷敷在丈夫的头顶。

悲伤和绝望的前景,仿佛就在眼前。

符迪斯托克镇,一条偏僻巷子里的某间地下室。

淡紫色的长发垂至膝盖,约三分之一的头发,被精美的镶钻绣银边发带绑成一束,并用带有哑光材质的锦缎,扎成长短粗细不一的辫子。

少女穿着不合时宜的泡泡袖洋装,底色为黑色,却有大片似染上油墨或污垢形成的不规则色块,遍布洋装腰以下的部分。

带着灰色稍显厚重的面纱,难以从外部看清她的模样。然而因其说话时昂起头的习惯,偶尔的走光,可见一抹深青近蓝如荆棘的刺青,随着她脸部肌肉的蠕动收缩,活灵活现地“爬来爬去”,透露出古怪又邪异的美感。

这个足以让所有男人感到惊艳和迷醉的女人,此时正盯着一面背面雕刻有镂空花纹的化妆镜,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来回转动的瞳,好像正在寻找着什么。

一阵细碎沉重的脚步声,在门外由远及近飞速接近。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一个披着斗篷的娇小身影猛地踢开地下室的门,并快步上前,毫不犹豫地抓向面前的美丽尤物。

“凯瑟琳,我刚刚进餐时碰到永恒烈阳教会的追捕者了。来了整整十一个人!我们必须马上离开,顾不得收拾行李了!”说完,少女稍显粗暴却十分果决地,转身便要向地下室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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