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保护着身后队员的防爆盾群开始向前推进,枪口从缝隙间探出来,连绵的弹雨紧跟着火炮一同落下。夜莺眯起了眼,身在空中的时候却能做到同时抓住那微小的间隙开枪,不是就有零星的队员倒下被其它人护在其中,但弹雨却始终密集。
夜莺在楼间机动力到底有限,而此时灰狼的精英不遗余力,队形如逐渐收缩的蟒蛇乱中有序,配合也同样滴水不漏,墙壁上不多时便布满弹孔,没有给她一点落脚处。
夜莺不愧是夜莺,这样的攻势下居然还没给她造成什么有效损伤。但她能跑,脚下的楼却跑不了。几分钟过去,枪声不绝如缕,孟长桥站在旁边,始终细细计算着她的位置,就在又一波弹雨泼洒而下被夜莺翻身躲开时,他猛地睁大了眼,喝道:“上!”
榴弹炮的白烟划出漂亮的抛物线,时机那么准确,恰好就在夜莺将落未落重心不稳的一刻。她瘦削的身形被狂风荡起,终于是没能握住扶手,无奈地落地。
这种高度对于携带者而言本来该是个笑话,他们因为超绝的反应力可以像猫一样在空中翻身调整重心稳稳落地。可夜莺着地时却有些异样,她竟是用手撑着地弹起身来化解了落地的重力,只是脚着地时身子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但就是这样的晃动也被孟长桥看在眼里,第二门榴弹炮开启,弯曲的弹道刚好落在她脚下。她被那震动波及,竟是一个不稳翻倒在地,滚了好几滚才稳住身形撑地而起,就这样还不忘举枪回射,最前方的盾手被击得连连后退。
但刚才那一下的失衡已经被所有人看在眼里。
始终俯身的孟长桥此时终于按捺不住心情,几乎是拍案而起,双眼真如发现猎物的饿狼那样闪着幽幽荧光。
他没有之前的直接接敌经验,还不敢轻易对眼前这个敌人下定论。但可以确定的是,现在她已经失去了极速的水平运动能力,也就是说,引以为傲的近身被废!
这也就意味着,她也不敢直接冲阵了,自己这边虽然单兵实力欠佳,但现在都拧成了一股绳!比起一对一的白狼,他们现在更不会给她翻盘的机会!
“把钩子拿出来,三点钟方向就位,其他人都向那边推进。”他直直地瞪着身边的队员,这个已经人至中年的老猎人在此时像是要燃烧起来了一般。
“钩子…?!”队员们震惊,“这是要…”
“这是最好的机会!”孟长桥的语气都几乎颤抖,“只这一项…有这一项就够了…!”
队员们相互对视,缓缓地退了下去。身后,原本藏身于树荫之中的队员同样开始涌入大队,没有谁再去在意那楼中的情况,漫漫人流就如大海浪潮般冲击着中央的女人。
孟长桥呼吸灼热,攥紧了拳。就如他所说的,这是最好恐怕也是空前绝后的机会,只要拿下,有这一次就够了…!
但在这时他听见了从背后而来的脚步声。孟长桥重力抹了一把脸,尽量平静地转过身去。江桦刚刚在他背后站定,手上的狼牙还向下滴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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