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嗯”出来的一声，反倒是让本来还算棱镜的男人瞬间紧绷了下巴，就这样看着她，空气中仿佛有着某种即将撕破平和的架势，某种压迫感在她的身上直接袭了下来，让封凌本能的试图睁开眼，却也只是睁开了一点点，有些不太理解的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

厉南衡的脸因为欲望的上头而显得更加的深邃立体，英俊的脸笼罩在灯光之下，一层阴影就这样落在她的脸上。

“还没有醒？”男人低问，嗓音低沉中搀了丝哑然。

封凌只是看着他，慢慢的，缓缓的，眨了几下眼。

看着男人幽深的瞳眸，一直看。

“记起现在是哪里么？记起我是谁了么？记得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么？”男人眸色深深的看着她，眯起的黑眸放出一道光芒，锋利无比。

封凌的清醒状态时有时无，只是就这样看着他，眼前仿佛有许多影像在眼前重叠，在心里某一个被她隐藏着的一直在发光发热的角落里，这个男人仿佛全身都笼罩着一层让人无法忽视的光，仿佛从天而降的闯入她冰凉黑暗的心里，一直在那个地方，闯进去后就没有离开过，却偏偏被她自己立起来的一道高墙挡住了他的光芒，让她自己强行忘记那道又热又亮的光，忘记他在那个角落里，从来都没有出来过。

酒精在蠢蠢欲动。

有时候，脑海里的东西，在酒精的催化下，才会汹涌而出，而不是被强行屏蔽。

她忽然笑了一下，眼里尽是他的倒影，躺在那里哑着声音说：“厉南衡……我喜欢你……”

她看不清眼前的男人那双冷寂的眼底忽然跳跃出来的光，只是一味的盯着他，有些麻木机械的说：“可是……你都结婚了……媒体上写着你娶了封家的小姐……你娶的不是封明珠……还能是谁呢……”

她再又咧着嘴看着他，仿佛自嘲的笑：“我是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曾经在基地里被赶出去的时候……也曾想过，干脆连尊严也别再要了……”

“可是……可是……”她看着他，眼里忽然闪过泪光，哪怕是一闪而逝的泪光，也说明她并不是不会哭，而只是克制力太强大，将所有的委屈都一个人咽了下去：“可是……我总不能一边喊着你一声姐夫……一边去那么无耻的喜欢着你……”

厉南衡本来因为她这难得抛开心扉的话而动容，却因为她这么一句话而骤然目色顿了顿。

姐夫？

什么姐夫？

然而下一瞬间，含着眼泪在哭的短发小女人忽然仰起头来，温软的唇骤然直接吻上了他的，只是她不懂得要怎么接吻，哪怕曾经被他吻过很多回，她都不太会怎么去回应，偏偏在这一刻，她有些笨拙的试图在他唇上动一动，却也的确是笨拙的连要用舌头去翘开他的嘴都不会，只知道喊住，小心的吮了一下。

厉南衡脑海里刚蹿上的一丝疑惑瞬间因为这天雷勾动地火的情绪而崩塌，他脊背僵直，眉头深锁，俯视着她那张不够清醒的却精致漂亮的小脸，骤然抬起手捧住她的下巴，不管不顾的直接深吻了下去，化被动被主动的翘开她的齿关，直接在她的唇舌之间深深纠缠，越吻越深。

封凌虽然一直都是短发，但是她的皮肤很白很白，哪怕当初在基地里风吹日晒也一点都没有影响她的皮肤，仅仅是让她看起来比许多很白净的女孩儿看起来多了一点点的健康色，她的睫毛很长，睁开眼时眼睛很大，很有神，每一次盯着那些枪靶的时候都有着绝对的自信和光芒在她的眼睛里绽放，闭着的时候，长长的睫毛仿佛是一把墨色的羽翼，扇着人心都会跟着动容，此刻，这把长而翘的睫毛就因为这样激烈的吻而不停的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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