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养在深闺的女人家，长相不及他，才学不如他，武功更赶不上他，说不定还可能是某派某人塞过来的眼线，他要了干嘛？

一个人倒还清闲自在。

连续被驳了面子的沣乐帝依旧没恼，笑呵呵地打圆场：“那朕便不操心，若碰到心仪的姑娘，她不答应，朕就帮你赐婚。”

真是粗鲁！

太后直接训道：“不答应是他自己没本事，他自己想办法，皇帝强买强卖的像什么话？”

沣乐帝还挺可怜的，左一个右一个都是来刺他的，偏偏他还摆不得架子，见褚客不喜桌上菜色，还特地让御膳房另做了桃花羹饱腹。

“朕见十四对这酒还挺喜欢的，等会儿让方公公拿两坛来，就让你身后这丫头带上。”

这是注意到她了？

元姝姝原本松懈的神经随即紧绷起来，偏偏这话还勾起了太后的兴趣。

“这丫头面生，哀家瞧着不是原先的那四个，何时进府的？伺候得如何？过来哀家看看。”

这一句句说得元姝姝头皮发麻，她不知宫里规矩，若哪里做得不好，想必又得是一场费神的周旋。

太难了，她为什么不待在山上安安稳稳地做她的继承人？

褚客半笑着呷了一口酒，然后微微侧身抬了抬下巴：“过去给母后看看。”

元姝姝从这人的语气里察觉出几分看好戏的意味，心知他存心将她往火坑里推，面上则是一副唯唯诺诺的表情，踩着小步走到太后身边：“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是一个月前进府的。”

“才一个月啊，进府时间不算长，竟能被十四带进宫了。那与哀家说说，平日里做的都是些什么活计？”

“固亲王只是让奴婢伺候他。”

是这样的吧？褚客昨夜确实是这么说的，再者，她一个江湖大小姐也编不出这些府里丫鬟平日里有哪些活计。

谁料太后瞬间来了精神：“哦？十四让你贴身伺候？”

没说贴身，但好像也差不多。

元姝姝试探性地“嗯”了一声。

这一“嗯”不得了，连沣乐帝都慢下了吃饭的动作，将视线往她这里瞟来。

元姝姝就见太后朝她疯狂挤眼：“贴身……是那个贴身嘛？”

贴身还分这个贴身和那个贴身吗？

元姝姝被问得有些懵，这神情落在太后眼里便以为她是害羞了。

于是也不追着元姝姝问了，转头对褚客道：“十四，你果然是闷声干大事的人，既然知道要通房了，娶妻之事哀家瞧着也不远了，赶明儿哀家就先看看都城里有哪些好姑娘，先送份名单给你有个数。”

褚客一口酒刚入喉，听了这话随即呛了一嗓子，这叫什么，看戏看到自己身上了？

“母后，你误会了，她只是个普通丫鬟。”

“跟母后还遮掩个什么？行了，哀家也不逗你，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有这觉悟是好事，保持下去吧。”

？

褚客拧着两道剑眉，不知这天儿是怎么聊到这一方面的，不过他已经解释了，太后不信，他也懒得再浪费口舌，看了眼有些迷糊的元姝姝，略有几分无奈：“过来，给本王剥点荔枝。”

这女人长着一张妩媚的脸，又身怀文武、多智近妖，没想到在这些事情上如此愚钝。

元姝姝又回到褚客身边，没了太后和沣乐帝的关注，她稍微放松下来，从盘子里夹了两颗荔枝慢慢剥着。

这安稳并没有持续多久，元姝姝又听见沣乐帝严厉问话：“你的左手怎么肿着？”